萧华为了让殷辉不喜欢这个大女儿,多年来也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于殷传海当面奚落殷悦的生母,引起她愤怒的反击也是计划好的事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殷辉觉得这个女儿的性子太倔太过泼辣,不似他理想中的大小姐一般温婉,渐渐不喜了。
唯一出乎她意料的,大概就是殷悦的战斗力那么惊人,险些一巴掌扇聋了传海的耳朵。那件事直到现在依然叫她心有余悸,也是殷传海在这之后背地里动作再多,也不敢当面惹到殷悦的原因。
萧华的宝贝儿子,竟然会害怕她手下败将的女儿?
每每想到这里,萧华的怒气总是不小。
“好啊,”萧华冷笑道:“我还小看你了。我的确应该多操点心,碍眼的东西搁家里那么多年,忍够了!”
----------
在殷悦看来是个很好机会的paty,于某些人眼里却是甩不掉的麻烦,表达心情时也没什么顾忌,能推就推了。
“喏,替我去应付一下。”
杨荟桦把一张和殷蕊的那张有些相似的请柬扔到茶几上。
说是相似,是因为殷蕊的那张请柬表面以银色为主,金色只用来描字和勾画边框,而茶几上的这张,整个都是金光闪闪流光溢彩的,两相比较之下,任谁也会觉得杨荟桦的这张贵气得多。
只可惜,杨荟桦讲话的对象见过的世面更多,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看着手上的文件,随口道:“不想去就不去,s市还有能让你忌惮的?”
“怎么没有,”杨荟桦狠抓了两把头发,揉的跟鸡窝似的,再重重地往沙发上一躺,顺势拿起枕头把脸盖住,闷声道:“我爸专门打了招呼,这是他恩人的女儿办的,就算我自己不去,也得找个跟我差不多的才行。”
柏以文这才是弄明白了。
这场名义上的泳装paty,深论起性质来跟古时候抛绣球也差不多,唯一有所区别的是拿了请柬的人才能参加,算定下准入制度,别一不小心混进去个穷书生。再加个泳装的要求,身材什么的也能一并看完,不怕病秧子浑水摸鱼。
用心良苦啊,柏以文不禁感叹,难为这样的用心还真有人去捧场,他细一琢磨,大抵也晓得这个女儿的父亲是杨家的哪位恩人了。
蒲吴,s市出了名的做房地产的生意人,干这行的又多跟政府打交道,人面广,敢得罪他的人的确不多。
蒲吴操劳了大半辈子,四十出头才得了个女儿,此后再无生育,真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当成个活宝贝养到21岁。眼下,又一门心思地替女儿找个好归宿,替他分担沉重的家业。
这位蒲小姐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可偏偏又是诺达家业的唯一继承人,看在她老子的面上还得捧着她。有所图的人也就罢了,像杨荟桦这样自家就有财有势的,哪愿意去受她的脾气。
无奈蒲老爷子早年的确有恩于杨家,杨业超也是个有良心的,总记着那份恩情,杨荟桦这个做人儿子的,再不喜欢那位娇小姐也只能按下三分火气。
平时就算了,像这种“有内涵”的活动他实在不能去。
“万一她没瞧上合适的,看上我了怎么办?”
听着好友似真似假的抱怨,柏以文一点儿没客气地出言:“她要是看得上你,也就什么泳装paty了。”
言下之意,青梅竹马又知根知底的适龄青年有戏,还用得着拐那么大一个弯儿?
杨荟桦一计不成,干脆开启了耍赖模式,一副柏以文不答应他就赖在这儿不走了的意思。
柏以文终于给了他个正脸,却是唇角一勾,满满的不怀好意。
“那就交换好了。”
“啊?”杨荟桦转过头来:“交换什么?”
“先记下来,以后有地方用你的时候再说。”
“…”
1月16日晚上七点,正是请柬上所写的来宾入场时间。
“人可真多啊…”
“倒是还算清静…”
paty所用会场,两个不同入口对活动现场有了截然不同的第一印象。
拿着不同的请柬,享受到的自然也是不同的待遇。当殷悦提着个装着泳衣和换洗衣服的大包排队的时候,柏以文已经被人领着进了贵宾专用的换衣室。
“柏先生,待会请您到左边的贵宾泳池,大泳池那边的人多,恐怕有点吵。”
柏以文点了点头,侍者见他没什么其他要求,这才弯腰退了出去。
一手将西服脱下来挂在架子上,一手放到衬衣的衣领上解开领带,瞟到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三角款的黑色泳裤。看用料,是可以将被包裹的位置最贴身地勾勒出来的款型,黑色又是最有暗示性和蛊惑之用的,用心可见一斑。
作为平角泳裤爱好者,柏以文鄙视了一番主办方的品味,或者说,他们将这个paty的目的表现得太过赤v裸了一些。
一想到待会需要穿着这么个玩意儿出去给人评头论足,柏以文就觉得一阵恶寒,之前拿此事威胁杨荟桦签下不平等条约的喜悦被整个抵消掉。
柏以文觉得很不爽。
不爽的结果就是,他决定不出去了。
和杨荟桦只能算是杨氏的继承人不同,柏以文因为父亲早逝的缘故早已是宇天集团真正的掌门人,随着近些年电商的迅猛发展,宇天集团旗下资产在s市已经隐隐占据魁首之势,并不惧外人,加之蒲家与柏家的关系一向也只停留在偶尔的合作上,谈不上太多交情。
既是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