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眼前一亮，牵着裙子就跑了过去。
“你怎么就来了？不是说晚点才能定去不去？”
柏以文抬手帮她整理裙子胸口上的墨色蕾丝花纹，边柔声道:“提前把事情做完就提前过来了，本来想说回家，你一个人回去倒也无碍。可是……既然你妹妹发了那样的消息，我不过去总归不大好。”
殷悦莫名的高兴，脸上也掩饰不住地露出大大的笑容，点点头:“你能去的话当然更好啊。”
说完她才忽然想起来似的，急急忙忙退来几步，站在离柏以文稍远的地方问他:“你觉得这样好看吗？我之前以为你大概不能来才挑的这样的裙子，现在你要跟我一块儿去的话……要颜色鲜亮些的也可以。”
柏以文作势又认真打量了一下，“当然好看，你嫌颜色深了，加个浅色的披肩就好，不过……也得你自己喜欢这身才行。”
“你又知道我不喜欢了。”殷悦努努嘴，“其实刚开始是觉得暗了点，可穿了一阵……我觉得还挺漂亮。”
“的确很漂亮，喜欢就穿着吧，我还带了点东西回来，你也去看看，总不好空手回去。殷叔叔喜欢什么，还得你这个当女儿的去挑才行。”
殷悦说话间已经跟着他走了，倒是没忘挥挥手让他们把东西都重新又收起来，嘴上道:“你又买了东西啊？”她压低了嗓子小声道:“会不会太破费了，今天摆明了的鸿门宴，送东西都浪费。”
柏以文忍住笑道:“你怎么想出‘破费’这个词来的，礼物越贵重，不是越给你长脸吗？”
“那可不是这么说，”殷悦很不以为然:“上回一个杯子都酸了吧唧的，反正我是觉得不值。”
“得了得了，”柏以文安慰她:“你拿出手有面子就是值，别的不要想那么多，快去选吧。我让邹林早点准备车子，东西放上车就走。”
“好，那我现在过去，”殷悦快走了几步，忽然一拍脑袋，“等等，等等，我先去跟餐厅打个电话，我打包了等晚上吃的东西，得让他们提前送来。”
说着，也不等柏以文开口就蹭蹭蹭地跑了，喊都喊不住。
为了试衣服，她穿的一双码数偏大的拖鞋，这会儿跑得踉踉跄跄，眼看着一不小心就要摔跤。
柏以文正想追上去，余光瞟见刘敏林从房间里跟了出来，却没往这边，而是要拿着手机往小道上僻静没人处走。
心念一动，也不去追了，把人给挥手叫过来，一本正经地吩咐道:“悦悦毛毛躁躁的，你快跟上去看着别摔了。”
刘敏林正想找借口推给别人，就听柏以文又利索地吩咐了吴波，邹林，一个去车库准备车子，一个去整理礼物，竟是都不得空。
算来，刘敏林殷家的出身，自家小姐的事的确该头一个想到他。他没法儿再说什么，只得依言追了过去。
路上好几次想停下来，却觉得背后老有双眼睛看着他，无奈，只能放弃了跟董事长打电话询问的念头。左右小姐立马就要回家了，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殷悦最后在礼物里挑了两样包的好看，实际上却是最便宜的东西，又让人把一大桌子菜跟东西一块儿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乍看上去就更不显眼了。
柏以文见她那副别别扭扭的模样也没再劝，反而是对那几大盒菜发表了一番评论:“你是按几人份预备的，怎么那么多？”
殷悦理直气壮地道:“我是按我喜欢吃的程度来预备的，摆不下我又原样带回来，还入味点儿。”
柏以文无奈摇头，“没看出来居然还是个吃货。”
“哎呀！上车上车，”殷悦催促道，“不是要早点去嘛！”
这回另找了司机，照例是殷悦同柏以文坐了第一辆车。邹林等三人跟在后边，车子交给吴波在开，余下两个一道坐在后边，也好顺道聊两句。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刘敏林对两人的性格也有了些了解。
邹林性子比起吴波要活泼许多，没事也爱聊些趣事的人，吴波便内敛多了，几乎是问什么才答什么，很偶尔地才会多说两句，更别提主动开口。
所以对这个安排，刘敏林倒是很满意。先前气氛就够奇怪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殷悦和柏以文都不在，总算透口气。
“邹林，”刘敏林先开口了:“今天大小姐瞅着有点不大对，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不？”
“我今儿也就早上在餐厅碰到殷小姐一回，然后就选衣服去了，倒没怎么看出来。”
“就是早上那一阵过了才不对的，”刘敏林细细回忆了一下:“对，就是吃了早饭出来，小姐忽然说要回家，然后瞧着就不大对了。”
邹林笑了笑，“我只看见殷小姐的妹妹发了信息过来，她看了脸色就不大好了。至于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实在也不清楚，总不能凑上去看。”
“那……你怎么知道是二小姐发来的消息？”
“耶……”邹林作势想了想，忽而一合掌:“刚发来的时候屏幕中间不是有显示吗？那个字大点，点进去就瞧不清楚了。你说了我还真有点印象，殷小姐那时候瞧着，的确不大高兴。”
“能高兴吗？”
坐在前面开车，一贯不爱主动搭话的吴波却是难得的开口了:“大家又不是傻子，无非是有人见不得殷小姐好罢了。”
邹林自是跟他一条心，也讥嘲道:“说的也是，不过想来也就是色厉内荏罢了。不然，直接电话过来不比发消息硬气得多？”
刘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