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儿有了动力,段延庆则更加用心的教导他,不止从练字,讲故事开始,他还带着誉儿去街道上看看平常人家的日常生活,甚至会给誉儿换一身破烂的衣服把小脸弄得脏脏的,然后给他一个破碗,让他坐在酒馆门前,一天感受一下乞儿的生活,让他体验一下在不同的环境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这也是让他了解,民生究竟是什么的最好方法。
不知不觉中,誉儿已经从一个白嫩嫩的小包子成长为一个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有为青年了,在段延庆各种奇怪的锻炼中,誉儿早已不是曾经会撒娇耍赖卖萌的小孩子了,别看他长得一副单纯老实被欺负的模样,实际上这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主,想让他吃亏,呵呵,还是洗洗睡吧。
“伯伯,伯伯,我来了。”
“吵什么吵啊!不知道他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吗?你都多大了,要不要这么缠着他啊?”一个身强力壮,长相黝黑的女人把誉儿挡在了门外。
“蓉姨,您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打扰伯伯睡觉。”誉儿双手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看到她松了口,高兴地跑了进去。
蓉姨是在两年前来到天龙寺的,据说她是伯伯青梅竹马的恋人,是纳西族族长的妹妹,只是他们还没有成婚的时候,就遇到奸臣谋逆,使得他们分离了这么久,蓉姨以为伯伯在那场意外中死去,曾几度想要殉情,都被她的家人救了回来,她也一直浑浑噩噩的等待着生命的结束,直到两年前,他们知道了他的消息,蓉姨马上就打包自己的行装,坚决的跑来了,一想到伯伯看到蓉姨时,诧异的眼神,誉儿就觉得很好玩。
不过也因为有了蓉姨的照料,伯伯看起来高兴了不少,只不过蓉姨对伯伯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强了,就连他都不让粘着伯伯,可是他还想让伯伯再带他去外面的地方好好玩玩呢。
这些年,伯伯不止交给他一个帝王需要学习的谋略、看人的眼光、更带着他去到西夏、辽国、金国和宋国,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会在那里住上一阵子,了解那里的民生,也了解那些国家,看着那些和自己穿着不同衣服说着不同语言的人们,他们有的生活富足却面露苦色,他们有的虽衣不蔽体无瓦遮头,却可以很快乐的生活,誉儿明白了他永远没有办法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满意,不过他会努力,努力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
“誉儿,你有什么事吗?不好好在你的府里看书,跑过来做什么?不怕以后被官员训斥了?”段延庆惊讶的看着誉儿,婉蓉居然放他进来了,自从有了和婉蓉的到来,段延庆觉得自己都堕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觉得自己都胖了好几斤了,不过一想到她瞪着眼睛逼着自己喝药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甜蜜,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模样居然还会有人这般疼惜。
记得婉蓉刚找到他的时候,就那样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的震惊、悲痛还有愤怒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向他走来,双手颤抖着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疤,紧紧地抱住他,痛哭失声。
从那天起,婉蓉找来了纳西族的巫医,让他用最好的药帮他治伤,只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腿上的经脉早已经坏死,不可能复原,巫医能做的只是开些祛除疤痕和治疗嗓子的药,如今,他在巫医的治疗下,已经可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字了,脸上的伤疤也淡化到不凑近看就看不见的样子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只是婉蓉还没有死心,依旧四处帮他寻找可以修复他双腿的名医,她的这份关心,让他既感动又无奈啊。
“伯伯,我倒是想过来找你,可是你不知道蓉姨在外面不让我进来,好不容易被我混进来,你就不要赶我出去了啊。”誉儿坐在凳子上,随意的翻着书,然后兴致勃勃的对着段延庆说:“伯伯,咱们好久没有去过外面了,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吧?”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表情已经不管用了。”段延庆瞥了一眼卖力卖萌的誉儿,扶额叹气,“怎么,不是听说你最近和高泰明的女儿走得很近,怕是不久就要办喜事了吧,怎么还有空出门吗?”
大理国一向是高氏族人专权,这在前任大理皇帝时便是如此,若是誉儿真的和高家的女儿在一起,那段家也就到头了,他相信誉儿不会这么愚蠢。
“这都是谣言,我才没有看上那个丑八怪呢,而且我想出门就是为了躲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搞的,她非逼着我要娶她,所以啊,我可得出门去好好的躲一阵子,说不定等我回来了,她就已经嫁给别人了。”誉儿美滋滋的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彭!’
“哎呀,伯伯你干嘛,我都长大了,不要再打我头了。”誉儿揉了揉被敲打的头顶,不满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既然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不回去收拾东西,正好听说前些日子聪辩先生摆出了一个珍珑棋局,让无数棋力精湛的高手都无一成功,我正想去见识一番,既如此你便和我们一起去吧。”
誉儿点头答应,却不想被和婉蓉拒绝:“凭什么要带着他,你不是说就我们俩去吗?平白多带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嘛!”和婉蓉就是不喜欢段誉,虽然段誉长的同少年时期的段延庆有几分相似,但只要想到他是段延庆和别的女人的儿子,她就不舒服。
“婉蓉,这算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看着段延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