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紫颜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人,临山崩而不乱吗?她还真不懂这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紧张得什么似的了,这姑奶奶竟然像没事人一般。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至少让他们不把你送上刑场吧?或者干脆你先答应我堂哥的条件,假意跟着他,等容世子来了,一切都好说,不是吗?”宁紫颜碎碎念道。
凤栖止支着脑袋看向宁紫颜,笑眯眯地道:“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听到凤栖止问出这一句话来,宁紫颜是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话?难道活着不比死了好?
“好了,不逗你了,嫂子呀,你别太担心,我呢,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明天可能我真的会走一趟刑场,但是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你放心好了。”凤栖止看向宁紫颜道。
宁紫颜不解:“这是为何?”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凤栖止卖关子道,她总不能说这也是她猜的吧?总不能说她也没把握吧?
宁紫颜想了想,随后猛然道:“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乌衣卫。对,他们会来救你的,对不对?”
凤栖止不置可否,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宁紫颜则是以为她猜对了,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凤栖止笑得有些勉强,什么松一口气?若是事情真是这样,那问题才严重好不好?希望乌衣卫不会有人出现才好。
……
次日,凤栖止果然一队官兵带着离开了天牢,往菜市口刑场走去了。
没过多久,凤栖止便被送上了刑台上。刽子手已经带着亮晃晃的大刀在上边等着了,这一次行刑由宁玖州亲自监斩。
刑台旁围着不少的百姓,通过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不忍心凤栖止被杀,但是因为面前的官兵和将士都带着武器,他们也不能怎么做。
直到凤栖止来到刑台之上,宁玖州才下了监斩席,缓缓走上刑台,来到凤栖止身边,低声问道:“栖止妹妹,我最后一次问你,你……”
“别啰嗦了,行吗?”凤栖止开口打断了宁玖州的话,“你还真是我见过最啰嗦的男人了,我还真不想被你烦死。”
宁玖州脸色涨红,有些气恼地转身离开了。回到监斩席上,宁玖州便让身边的人念了杀凤栖止的诏书。
诏书上也没有什么新意,不过是说凤栖止残害如宁重等忠良,排除异己,罪不容诛。
凤栖止只当没有听到一般,目光看向远方。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上天保佑,乌衣卫那些小子千万要遵循她的吩咐,不要露面。
而这围观的百姓之中,也不乏乌衣卫,她方才也给过他们暗示,让他们不许出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住了。
等了片刻,午时三刻便到了,宁玖州拔出了令箭丢在地上,吩咐道:“斩!”
刽子手举起了大刀,人群之中的乌衣卫也便开始蠢蠢欲动。凤栖止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其中一个首领,示意他们回去。
那首领自然读懂了凤栖止的眼神,他握紧拳头,也瞪大眼睛回看凤栖止,眼中带着复杂的眼神,有不甘,有不愿,也有痛苦。
刽子手的刀缓缓落下,渐渐靠近凤栖止。
凤栖止呼吸也急速了几分,但是看着那首领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退缩和妥协,一如既往的坚定。
“刀下留人。”直到那刽子手的刀距离凤栖止不足半尺,远处传来了顾泽远的声音。
那乌衣卫首领松了一口气,急促地呼吸着,最终对凤栖止的崇拜也多了几分。
凤栖止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一次,总算还是赌赢了。
她一开始就觉得,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宁玖州和顾泽远将她弄来这里说什么斩首示众,就是为了引乌衣卫出来。乌衣卫掺杂在百姓之中,很难找出来,他们不可能将百姓都抓起来,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将乌衣卫引出来。
而且她猜想,顾泽远不会这么轻易的杀了她的,毕竟有她在手里,将来对抗容安和乌衣卫的时候,还多一个筹码。若是将她杀了,就没有筹码去威胁乌衣卫和容安了。顾泽远也是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他最有利。
凤栖止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顾泽远已经走到监斩席下了。
“宁公子,公主好歹也是大周的公主,是凤家的公主。而令尊曾经也是先帝的皇夫,如此算来,宁公子和公主也有兄妹之谊。请宁公子看在先帝和凤家的面子上,放过公主吧,放过你的妹妹。”顾泽远朝着宁玖州抱拳道。
“妹妹?”宁玖州皱了皱眉头道。
顾泽远一笑:“是呀。摄政王是公子的父亲,又是先帝的皇夫,按理说,公子自然也是先帝的继子。既然公子是先帝的继子,和公主自然便是兄妹。这也是我为何觉得大周群龙无首,宁公子理应登基为帝的原因。公子虽然是先帝的继子,但到底也是儿子,登基为帝也是应该的,我相信百姓也是这样想的。”
凤栖止挑眉,这算什么?硬拉关系吗?凤栖止看向顾泽远,只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这是顾泽远为了让宁玖州名正言顺登基想出来的说辞,那会不会太生硬了?这样应该没有几个人是觉得合理的吧?按照顾泽远的能力,应该不会只能想到这些吧?
宁玖州认真地想了,最终却点了点头:“也罢,就看在她也是我妹妹的份上,就放过她吧。不过她犯下了那样的罪过,死罪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