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凤栖止和顾泽远登上了城楼,两人并肩而立,目光看向远方。
“泽远,你有什么话需要跟我说?”两人沉默了许久,凤栖止才开口道。
顾泽远敛起了常见的微笑,微微抿着嘴许久,才道:“我和宁玖州认识,应该也有两三年了。当时是因为他救了我的母亲,我十分感激他,许了他一件事情。”
凤栖止没有说话,她知道顾泽远其实不必她说什么,只需要她听着便可以了,而她也不必问,顾泽远肯定会将想说的话都告诉她的。
所以凤栖止只是静静地站着,等顾泽远的下文。
“宁玖州要求我做的事,正是站在他身边去帮他。”顾泽远继续道,“这一次我重新回到洛阳城,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答应了宁玖州要回来帮他。我不会食言。所以,这一次我回来,会站在宁玖州一方。”
听了顾泽远的话凤栖止忽然想起了当初容安跟她说过,顾泽远最后会站在宁玖州一方,如今果然灵验了。
“我们顾家世代沐受皇恩浩荡,此时却选择站在宁家一方你会不会生气?”顾泽远看着凤栖止,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凤栖止脸上带着最温和的笑意:“其实,我并不会觉得生气。你有资格做出任何选择,只是,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其实,如果没有容安的提醒,她或许真会有一阵子的难过,但是因为容安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太过难以接受。
敌人?顾泽远看着凤栖止,心中想,或许他们从一开始,便是敌人的。又或许,只有敌人,才是他们之间最正确的关系。
凤栖止没有想那么多,朝着顾泽远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吧,以后我们个自保重,各自好自为之吧。”
凤栖止说完后,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下了城楼。
顾泽远看着凤栖止离开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自从知道凤栖止喜欢的是容安而不是他的时候,他便知道终有一天他和凤栖止会走到这一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很失落。
……
给苏姬月和顾泽远的接风宴定在两天之后,也就是六月十日这一天进行。
这一天,凤栖止很早便进宫了,她先是来到了凤倾歌的寝宫,陪着凤倾歌说话。其实,最近凤栖止每天都会进宫尽量多地陪着凤倾歌,因为上官沧羽已经决定让凤倾歌在六月十五日这一天假死,假死之后的凤倾歌开始接受治疗。
上官沧羽曾经说过,如果治疗失败,凤倾歌就会永远都醒不过来。可见这样的治疗法是有危险的,但是谁都没有提。只是将每一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来过,所以不单单凤栖止几乎天天陪在凤倾歌身旁,宁紫颜和南宫统亦然。
今天,凤栖止走近凤倾歌的寝宫,并没有看到宁紫颜和南宫统,觉得有些奇怪。
此时凤倾歌坐在寝殿之中,正捧着一个盒子,在整理什么。
“哥哥,怎么只有你一个?爷爷和我嫂子去哪里了?”凤栖止来到凤倾歌身边坐下,开口问道。
凤倾歌抬头看着凤栖止,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紫颜去找大哥了,爷爷说忽然想喝酒,还说今天宫中有宴会,御膳房肯定准备了很多的酒菜,所以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了。”凤倾歌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上官沧羽。
凤栖止有些好笑,南宫统虽然看起来比莫老头那些人都要一本正经多了,但是也是个老酒鬼、老吃货。
“嫂子去找沧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是身子不舒服吗?如今她身子重,怀胎也有九个月了,可不能马虎。”凤栖止想起宁紫颜如今已经顶着一个大肚子了,开口道。
凤倾歌笑了笑:“你放心吧,没事的。我让宫女都跟着她呢。还有,奶娘也跟着过去了,其他人靠不住不是还有奶娘嘛?不会有事的。”
凤栖止听说凤倾歌的奶娘也去了,放心了不少。
“哥哥,你这是在整理什么?”凤栖止看着凤倾歌捧着的小箱子之中好像杂七杂八地放了不少的东西,有些奇怪地问道。
凤倾歌一笑,将其中的一个东西拿了起来,展示给凤栖止看,道:“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凤栖止定眼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小巧的锦囊,上面绣着两条精致的鱼作为装饰,而那鱼眼睛,竟然是四颗异常漂亮的夜明珠。
这种小锦囊是这个时代用来装碎银用的,这么一个金贵的锦囊,用来装碎银子,还真是浪费了。
凤栖止细细想了一会儿,才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找到了这只锦囊的踪迹。
“这是我们十岁生日的时候交换的礼物,对不对?”凤栖止接过那锦囊的,仔细地瞧了起来,“这夜明珠是我找来的,这图样是我画的。最后是奶娘帮我完成了刺绣。后来我将这个送给了哥哥,没想到哥哥竟然还留着。”
“这个自然,只要是你和母皇送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你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不时可以拿出来看一看,也算个念想了。”凤倾歌说得十分平淡,但是藏在他话语之下的悸动,凤栖止明白。
他之所以会忽然见将这东西拿出来看,应该是他即将按照上官沧羽的计划开始治疗,他害怕治疗没有效果的原因吧?
“哥哥你不要担心,你肯定不会有事的,你难道还不相信上官的医术吗?”凤栖止开口安慰道。
“我自然相信大哥的医术,只是……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