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拓跋轩此时并不知道林云夕已经在外面蹲墙角了,此时正坐在高处,神色冷冽地望着下面的张琦。
内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甚至可以听到铜漏的水滴声。
里面的四个人拓跋轩、柳青涵,拓拔瑞、还有张琦,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张琦,朕对你很失望,”拓跋轩打破了沉默,声音缓慢,却字字千钧,“朕猜测了很多人,却想不到最终是你。”
张琦的脸色黯淡,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犹豫之后,低声道:“微臣让皇上失望了,罪该万死。可是,臣只是为皇上和丽华着想,你们彼此心仪,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丽华当初勉强嫁给微臣,实在是委屈了她,现在臣只是想让她回到皇上身边……”
“为了这个目的,你就要几次三番地置皇后与死地?!”拓跋轩忽然拔高了声音,眼底的震怒无比浓烈,手心紧攥。眼前这个低沉的男人还是以前那个忠心又正直的张琦么?“你的心已经被蒙蔽了,你再不是以前的张琦。”
忽然,张琦抬头看向拓跋轩,神色有些激动,他往前跪行了几步,急切地道:“皇上,您之前给了丽华承诺,说若是您的处境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她可以选择回来,现在您已经是皇上了,为何不让她回到您的身边?她近来几乎总是以泪洗面,她对您的痴心您不会不知道啊……”
“够了,这是一个丈夫说的话么?!经过了这么多事,你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朕与丽华已经过去了,他是你的妻子,你为何就没有想过和她好好开始,就像朕与皇后一样?最重要的是,事异时移,她现在就是回来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最后苦的是她!之前朕将话和你还有丽华说的很清楚了,张琦,是你,破坏了这一切,”拓跋轩,凌厉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下,苦笑道,“原本,朕已经打算将你的画像和其他十几位臣子的画像,一起,你是朕的功臣,朕原本要厚待你的,只是,你似乎已经没有了资格。”
张琦随着拓跋轩沉重的话语,眼泪不住地流着,最后竟然啜泣起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是微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微臣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臣只求皇上看在臣之前的忠心上,放过臣的父母、兄弟……”
拓拔瑞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插了一句:“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柳青涵对于面前的结果也很有感慨,他深知皇上心里的痛恨与难过。这个张琦是从少年时代就和对方一起上战场,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搭档,还有拓拔瑞、刘丽华,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说,皇上对张琦还有刘丽华都有一分深沉的感情,当然,这份感情无关男女,也无关亲戚。
可是,他最信赖的人却暗地背叛了他,妄图用残忍的手段杀掉他爱的女人。
“现在你可以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了,张琦。”拓跋轩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淡淡道。
他在一知道幕后是张琦时,对方的动机他就了然了,现在是审问他,需要更详细的过程,这样记录在案,定罪时,谁也没得说了。
张琦擦了擦泪,开始缓慢的交代事情的经过。
“本来臣以为事情也简单,只要皇上地位稳定,丽华就可以实现她的愿望,回到您的身边,因为臣知道她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您。可是从护送您回到魏国后,陈渐渐发现,您喜欢上了皇后,并没有将他当一枚棋子来使用,这和您的初衷完全不同,那是臣就意识到皇后回事一个障碍,她会阻碍丽华回到您身边,因为她很聪明,她可以容忍那些莺莺燕燕在王府,是因为您不爱她们,但是肯定不会容纳丽华回来。这个在您打猎时拒绝了丽华请求后,臣更明显认识到了。
“那次在客栈,看到丽华被皇后说的两眼泛泪,臣越发觉得皇后强势,欺辱丽华太甚。所以臣心里的不满就更厉害了,再后来,看到您的态度坚决,丽华总是以泪洗面,臣就动了歪念头,感觉这一切都是皇后存在导致的,才让您这样决绝,让丽华这么伤心,所以便开始琢磨着如何除去皇后。
“那次三清山行刺是臣一手策划,人提前找好了,只等着一个机会,偏偏听说您要带着皇后去三清山,臣知道您一定会带皇后去后山,因为您非常喜欢那里,也不会怎么带侍卫,这是您的一个习惯,那里您觉得很安全,之前您也常这么做。
“这次皇后回京臣知道这时一次绝佳的机会,也知道皇后一定会有所防范,所以便在回京的每条路上都安排了人手。只等着皇后出现臣只是想让丽华回到您的身边,您对丽华应该还有感情,你们是那么般配,不管是臣还是皇后,都不应该拆散你们……”
“张琦,别人都说你聪明,朕看你就是天下最蠢的一个人,到死恐怕你也不会明白你的愚蠢……”
拓跋轩气得一拍桌子,正要往下说什么,千影忽然开门急忙禀告:“皇后,太后驾到。”
拓跋轩一顿,看了拓拔瑞和柳青涵一眼,忙走下台阶准备迎接韩太后。
他还没有出门,就听的外面自己的母亲哭哭啼啼在众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拓跋轩有些尴尬,这么多人,韩太后竟然如此不管不顾,他只好上前扶住对方,对千影道,“取椅子过来。”
韩太后坐下后一把拉住拓跋轩,一字一句问道:“琦儿犯了什么错,你要杀他?为什么?”
柳青涵和拓拔瑞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