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确是心软了那么一瞬间,可随即想到刚才差点被人下毒的是自己的亲孙子,心立刻又硬了下来。
不管是哪个人,在没有证明没有嫌疑之前,她都不能给予同情和袒护。
顾舒白的视线已经落在了离王侧妃身上:“对于离王妃的说辞,不知严侧妃要如何解释?”
严侧妃见求助太后无果,只好委屈的解释:“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原也是想着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再用分车而来?现在正是大元多事之秋,娘娘您以身作则提倡节俭,妾身虽为女子,可也一直以娘娘为榜样,也是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所以想着节省一点是一点……至于为何搀扶王妃,那是因为妾身是侧妃呢!”纵然是同一天进门的,可是侧妃和正妃只一字之差,真要细算起来都可以说是主仆之别了。正妃生的是嫡子,侧妃生的那可就是庶出。所以侧妃讨好正妃也是应当,严侧妃去搀扶方琦真真是再名正言顺不过。
她这番说辞还真没法让人挑出错处来,方琦却是被气的要命:“往常不见你敬重我这正妃,怎么今儿就一反常态了?要说你心里没鬼,谁能信?”
严侧妃委屈的红了眼眶,却仍是大方得体的笑了笑,站在一旁并未跟她争执的意思。
一个喧闹一个沉稳,两人的对比很是明显。一时间不止是太后,其余之人也对方琦这个离王正妃很是不屑,对严侧妃的同情倒是多了两分。
顾舒白却是不为所动,只冷淡的看着严侧妃半晌,而后视线落在了面色一直不太好看的钱瑜身上。适才是钱瑜在情急之中拿着沾染了鸠毒的帕子想要替太子擦嘴的,纵然顾舒白相信她不会做这些事情,可是这种时候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
被顾舒白这么一看,原本就后怕不已的钱瑜差点没掉眼泪。好在她也明白顾舒白看她这一眼并非是要指责,若是不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才要坏事。
就算要查也不可能在这一时半会儿就能调查出来,今儿是太子抓周,总不能被这种闹心事儿给拖累了。顾舒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来了乔阔,让他开始排查今日宫中动向。这就是在告诉众人,她们可能谁都不是凶手,说不定就是其他人做的手脚。然而,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顾舒白这一命令仅仅只是做给人看的而已。方琦是最为关键之人,除非她真是刻意为之,不然的话在这件事上她根本不会有半点的隐瞒。既然连她仔细回忆之后只记得跟严侧妃有接触,那么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重点还在严侧妃身上!
至于严侧妃要如何去调查,顾舒白不可能明摆着说,可是谁都知道事后严侧妃肯定是要被严加调查。
出了这么一件事,小太子就只能在顾舒白和大长公主之间轮流被抱着了。至于太后,她倒是起过这心思,不过想要开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太子吃东西流了点口水,太后立刻就打消了念头。
抓周的时候自然是将楚辞几个也都请了过来,众人都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在地毯上围成一个圈。笔墨纸砚,各种小兵器,金银财宝,各式各样的东西全都被放了起来。方琦也拿了一个小盒子,原本打算放下去,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她脸色陡然大变,立刻合上盒子,面色铁青的后退了一步。
严侧妃正好将一本手抄孤本放好,抬头正好看到方琦的动作,浅笑问道:“听闻王妃一早就开始替小太子准备贺礼了,也不知准备的是什么?”
她这一问,众人也都立刻注意到了方琦,齐齐看向她。到了现在方琦如何不知她这是着了严侧妃的道了?盒子里的东西她临出府的时候还确认过,只有到了宫中才没再注意。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疏忽,竟是差点被人给陷害了。盒子里现在放着的这东西要是刚才毫无防备的真拿出来了,那她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出现在顾舒白跟前了。
方琦心都在滴血,却不得不拿出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事到临头仍是觉得不够贵重,太子殿下可是储君呢,不够贵重如何能配得上太子?这金锁据说是太祖皇帝尚在之时传下来的,据说这金锁中间还含着一颗舍利,只不过一直无人发现……带着这金锁可护佑长命百岁,现送给小太子,若是小太子抓周之时能抓着,也算是全了臣妾的一番心意。”她如何愿意?这东西还是离王当初来说亲事,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所以才送了过来的。母亲把这东西悄悄压在箱底当了陪嫁,还让自己千万不要告诉离王。她也是觉得这东西有趣,所以就放在身边把玩,试图发现点什么不同之处来。却没想到居然被严侧妃这个贱人陷害,不得不拿了出来。
顾舒白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笑着道:“离王妃有心了!”至于客套话……她也觉得这金锁有那么点的蹊跷,她看中了,自然没什么客套话可讲。
方琦这回还真没打算再收回来!开玩笑,这要是收回来也就意味着要将手中的盒子交出来,她哪里来的那胆子让顾舒白他们看到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只是将严侧妃又恨了几分。
严侧妃看了方琦一眼,也暗暗捏紧了帕子。费尽心思的做了手脚,却没想到这贱人居然还留了一手。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这金锁的价值远远要超过之前她准备的。让她大出血一回,想必方琦现在也是心疼的要死吧。
最后顾舒白亲手放上的,是玉玺!
小太子被放在中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