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临死前做的动作暗示性着实太强,分明就是逼着人不得不往下调查。就算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却也只能咬着牙顺着被指定的方向走。他们总不能明知道这宫女有问题,却只当做什么都不知情吧。更何况,确认这宫女跟自个儿没关系之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个可以重重打击对手的机会?
三皇子心知肚明他们母子这回都是被人给坑了,可就算如此,除非他能豁出去一切不要的做出逼宫杀光兄弟的事情来,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单是这种血腥的举动有半点的退缩,这事儿就成不了,他就只能认命了。
他没狠毒到那种地步!三皇子铁青着脸,他也没有豁出去一切不要的狠劲,所以这个闷亏他吃定了,也注定了他的提前出局。
思及此,三皇子心中惨笑一声,其实他早该明白的,他一早就出局了。在被老四坑了的时候,虽说把老四给推出去顶罪了,可那时候他同样为了保全自己将自己手中的权力拱手送了出去。若单单只是这样就好了,他失势了,那些惯来踩低逢高之人眼见着他已经没了多少获胜的可能,除了外家之外已经没几个是真心实意支持他的。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今日之事纵然只是被冤枉,可换成是他,有这么好的机会也一定会将错就错先把对手踢走再说,他也怪不了别人。
不过……三皇子垂下眼睑,眼底有戾色掠过。一招将他置于死地,他且看着背后之人又能躲到何时。
顾舒白轻声安抚了皇后和长公主几句,她们两人的年纪到底大了,动怒伤身,她总得注意一些。现在皇帝都不太好了,这两位要是再出点什么岔子,大元可真要动荡了。就算她跟纪子彦也做好了准备,可是这种事情能不发生还是避免的好。
皇后这回也是真动怒了,皇帝本就不太好了,哪怕是好生调养着也活不了多久。她还想着尽可能的让皇帝多活些时日,所以事事都是自己动手,就怕出了什么漏洞。可这倒好,她不过就离开了那么会儿功夫,皇帝就变成这副模样了,眼见着就不好了,她能忍得住?
当下也附和长公主的建议,层层调查了下去,势必要找出这宫女到底是谁的人。
元盛帝在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比起之前那几天要憔悴不少,而且看的出来他这下子是真的彻底的伤了底气了,整个人都灰败的不成样子,好似精气神一下子都被掏空了。
皇后和长公主心里都有些发酸,心知肚明皇帝这回恐怕是真的要不好了。
“皇帝啊,你这是想要本宫的命么?”长公主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些年吃斋念佛,可不都是为了你祈福?这眼见着要好了,你好生糊涂,怎的就……”
“皇姐,莫哭!”元盛帝勉强伸手轻轻的握了握长公主的手,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总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似的,“朕这不还是好好的吗?你这一哭,朕心里头可就难受了……咳咳……这都多少年了,当年母后走的时候你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呢,怎么这会儿哭成这样?朕瞅着心里不舒坦……”
他不说倒好,他这一说长公主更是忍不住了。可好歹还记得元盛帝是病人,在他跟前哭不成样子,干脆扭过头咬着唇无声的落泪。顾舒白正好站在她身边,只好上前安抚。这一动,倒是让元盛帝看到她和纪子彦了。
元盛帝看着顾舒白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古怪的让顾舒白不止捉摸不透,甚至隐隐有些背心发寒。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奄奄一息之人并非寻常之人,他能够在处在劣势最终却成功登顶,将整个大元治理的妥妥当当的男人,岂能是庸俗之辈?
她自恃对元盛帝很是了解,哪怕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过于自傲自信,恐怕仍是有些轻视了他!在这一刻,她犹如醐醍灌顶,因为重生掌握了不少先机给她带来的隐患彻底的拔除。再看着元盛帝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过往的平静,同样也没有了过去的那一点过头的自信。
元盛帝明显有瞬间的诧异,显然不明白为何顾舒白会忽然有这种反应。不过虽然还是同样的人,可顾舒白与前一刻的她相比,给他的感觉却是更加沉稳,也更加让人放心了一些。
元盛帝蓦然叹了口气,语焉不详:“舒丫头,你做的很好。”
一句没头没脑的夸赞,在场之人各自的品味理解却是截然不同。或是羡慕,或是嫉妒,亦或者只是单纯的诧异或不解,各种视线颇为复杂,唯有顾舒白和纪子彦夫妇二人最为淡定。
顾舒白知道元盛帝说的是什么,当初他特意让楚辞进户部,一来是看重楚辞,可同样的那何尝不是为了为让白家,或者说是她为户部无偿出谋划策?楚辞做的极好,她跟纪子彦的赌约自然是她胜了,楚辞三个月的时间就成功的掌控了户部。户部尚书钱大人虽未明确表态,可他对楚辞的各种纵容就足以看出他现在也是归心到了逍遥王府。边关的粮草御寒衣物也都解决了,当时户部当中其他势力为了不将此事揽上身,纷纷让权,原本想等着事情解决了他们再将权力拿回去。可楚辞那种人肯让他们如愿才怪,也是趁这个机会,楚辞才牢牢的掌控住了户部。其中她做了多少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过很显然,元盛帝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而今户部的事情开始解决不提,也已经开始涉足各种生意或是其他方面,为充盈国库而努力。也正是因为如此,元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