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白对昭王的记忆其实很淡薄,要不是被提起,她甚至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物。至于他的长相也只看过画像,隐约可以看出他跟皇帝大概有两三分相似,跟长公主的样貌反而更像一些。在宫宴上见到的时候,也能算是头回见面了。
画像再详细也跟本人有所出入,不过跟她想象中的倒是有几分相似。长得清瘦,皮肤偏白,跟他体弱多病的传闻很吻合。他的五官跟元盛帝的确有些相似,不过相对来说他的五官更加柔和一些,倒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是纪家人。不过不同于元盛帝和长公主的凌厉,明明是相似的一双眼睛,却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
“昭皇叔!”纪子彦给昭王见了礼,他仍是那副乖乖的模样,就是在介绍顾舒白的时候特别的自豪,“昭皇叔,这是我的王妃,舒白。”
昭王仔细的打量了顾舒白一番,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就好像真是长辈看到了喜爱的晚辈那般:“顾家的那丫头吧?印象中上回见你还是在你祖父的寿宴上,这一晃都好些年了,当初的胆小小丫头这都变成大人了。”
顾舒白落落大方的笑道:“当初太小,倒是记不住了。不过听母后和皇姑时常说起昭皇叔,可都一直盼着昭皇叔早些归来呢!之前侄媳还在担心不知该如何讨好昭皇叔呢,这回见了面,昭皇叔竟是都还记得侄媳年幼之时的事情,那侄媳就放心了。”
昭王笑道:“十七小时候倒是个爱说爱闹的,等长大了反倒是差了不少。舒丫头这性子倒是好,正好跟十七互补。”
又关切的追问纪子彦:“听说发生了意外,反倒是意外得福了?可让太医仔细检查了?要有不舒坦的地方得及时找太医才好,碰了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
纪子彦认真的点头:“昭皇叔放心,十七不会逞能的。”
昭王叹了口气:“你道皇叔为何这般担心?皇叔身边当初有个得力的手下,有一身好功夫,却是有一回意外碰了脑袋。没个口子也没出血什么的,就是当时有些头晕,他就仗着年轻力壮的没放在心上。头几天也没什么事情,可是没过七八天的就开始脑袋疼。不到半个月,请了再多的大夫都没用了,突然的就去了。后来皇叔问了大夫,那大夫说了,磕了脑袋不怕有口子,有口子反倒是会让人重视。就怕一点外伤都没有里边却是伤着了,总觉着没外伤就不注意了,谁又能想到脑袋里头伤到了呢?”
他有些忧心:“所以有些不舒坦得立刻找太医,可不能毛毛愣愣的瞎逞能。不为其他,单是你父皇母后那一把年纪了,有个万一他们得难受成什么样子?舒丫头也是个好的,皇叔说句诛心话,当初你那般模样她都愿意跟了你,往后你可不得对她好一些?”
纪子彦乖乖受教:“昭皇叔,十七记住了。”
昭王见他如此也欣慰了,对着顾舒白笑道:“皇叔也知道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可十七这孩子就跟皇叔的亲儿子那样,皇叔就忍不住多嘴了,侄媳妇儿可莫要嫌弃皇叔人老话多才是。”
顾舒白垂眸浅笑,态度恭敬的很:“昭皇叔这话从何说起?能有长辈念叨那是福气,这是昭皇叔心疼王爷呢!有人心疼王爷,侄媳只会觉得高兴,哪里又会嫌弃呢?”
昭王满意的颌首:“那就好!”
顾舒白抬起眸子,笑道:“昭皇叔这回可要在京城长住了吧?若是昭皇叔得空不如去府中坐坐,王爷最是高兴不过了。”
昭王笑着应了下来:“届时自会上门,侄媳妇儿到时候可莫要嫌弃皇叔烦才是。”
顾舒白也笑着跟他应和了几句,自有其他宗亲凑上来,她就拉着纪子彦到一旁待着。
顾舒白凑在纪子彦耳边,轻笑道:“昭皇叔说罢王爷当成亲儿子看待呢,果真是疼王爷疼的紧。咱们可得请昭皇叔去府里多坐坐,这才不枉费昭皇叔对王爷的一番疼爱。”
纪子彦也点头道:“正该如此!虽说很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不过印象中昭皇叔对我一直都很是宠爱。以往他给京中回年礼的时候,总是给我最多最好的那一份。每次回京也是如此,好的多的总是我的。我还恍惚记得以前有哪个宗亲家的孩子偷偷的欺负我被昭皇叔发现了,那么个温润性子的昭皇叔那回发了好大的火,最后连那宗亲都被牵连上了。”
顾舒白感慨的叹息:“可不正是如此?我倒是好生羡慕王爷,疼爱王爷的人可是真多。”
纪子彦捏了捏她的手,立刻表忠心:“往后我定会最疼王妃的,还有父皇母后和皇姑,对了现在还有昭皇叔,他们也都会很疼你的。”
“王爷现在说的好听,这万一日后王爷又有其他想要疼的人了呢?”顾舒白撅着嘴,忽然有些不高兴了。
纪子彦连忙巴着她说好话,虽然没什么甜言蜜语,却能将人哄的笑起来。直等这话题都不知道要往哪儿偏了,两人才忽然停了下来。
面上带着笑仍然做出说话的模样,眼角余光却是看到不止一道身影钻入场地中的各个方向。顾舒白忍不住想嗤笑出声,宫里的闲人倒是真的不少。就为了听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居然有这么些人不约而同的派出了人手。
还有昭王,那番话倒是说的够好听。这要是不知道昭王当初还有一个跟纪子彦同时中毒却没挺下来的独子的话,的确会觉得昭王是在关心纪子彦。只可惜他们都知道,所以昭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