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知道这事儿的就屋里的几个人,元盛帝又是动了真怒的,按理说是肯定不会走漏风声。如此一来,一旦元盛帝发作,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两人谁也逃不了。
可三皇子就是命好!他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别人都看在眼里,他不比四皇子,以他的城府做起事情来不说滴水不漏,可也是面面俱到。不管是能用到还是不能用到的,只要碰到他跟前了,他都会给予足够的重视。他相信这些都算是人脉,不需要他们记得自己到底有多好,更没奢望他们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便利。但是只要他们记得他的一星半点的好,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
他还真遇上了这么好的事情!元盛帝动怒的时候没收住嗓门,来送食盒的小宫女正大着胆子没走远呢,皇后身边伺候的大宫女说了要给她赏赐的。也是因为皇后年纪渐大脾气收敛了不少,对手底下的人也有诸多的纵容,不然她能有那胆子?
可种种巧合就凑到了一起,恰好就能让三皇子比四皇子多了那么点的时间找个合适的借口。
三皇子都快急疯了,要是四皇子在跟前,他发誓他一定不管什么可笑的兄弟之情,一定要把四皇子给活活掐死才能泄愤。
樱十三!老四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在食物里放了樱十三让他吃下!不用叫太医他都能猜到,自己这些时日对那些食物那般上瘾,一天不吃就馋得慌就是因为樱十三!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没吃多长时间,虽然可能会很难熬,但是只要咬着牙总是可以挺过去。他知道樱十三要是没彻底上瘾,是可以戒掉的。但是,现在自个儿上瘾已经是小事了,眼前最大的难关是父皇那儿!他分明只是好心,为何会沾染上这种捅破天的麻烦?
心头蓦然一动,三皇子厉声喝道:“把楚家来的做饭的那贼婆子给我抓过来!”楚侧妃身边伺候的那嬷嬷!他在老四那儿吃了一顿饭觉得美味可口,本想着把老四的厨子给弄过来的,正好楚家来的那老贼婆做了一顿饭,偏巧又让他吃着了,立刻就上心了。
之前没多想,现在细想起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巧合?这分明就是有心算无心,他这是被人给坑了啊!
当务之急,就是先撬开那贼婆子的嘴,问清楚她到底是谁买通的。如果是老四的话他倒是勉强可以接受,毕竟他跟老四之间总有一天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怕就怕那贼婆子还是楚家的人,那么很有可能楚家已经投靠了其他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这头就难过了。他跟楚家这些年一起做了不少事情,之前是绑在同一条战船上,很多事情可以不计较。可一旦分道扬镳,甚至是反目成仇,那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而且他也很怀疑这件事是有人在同时算计他跟老四,老四再蠢也不至于去用樱十三,恐怕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主子,那婆子死了!”去抓人的侍卫面色发白,战战兢兢的道,生怕当主子的会震怒,那倒霉的就会是他们。
三皇子的脸色果然特别的难看:“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那嬷嬷是自尽的,一根麻绳吊死在了楚侧妃当初住过的院落里,被发现的时候身子还是软的,显然死了没多长时间。算算时间,分明就是将饭菜做好了等送进宫去之后,她才自缢的。三皇子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嬷嬷根本就是被人收买了特意来陷害他的。
“爷,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要尽快将您给摘出来才行。”说话之人是三皇子的谋士,跟着三皇子多年,说起来也算是心腹之人。
三皇子一张脸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还能如何?东西都送进去了,父皇到现在都没泄露半点风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谋士却道:“爷,小的却是认为,今上不会让此事闹的人尽皆知。您想,那樱十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元自立国一来一直都在严禁。今上既然震怒之下都没将您给直接拿下,等冷静下来之后就更加不可能了。是否有心谋害今上暂且不提,单单只说若是这件事闹将起来,除了引起百姓的恐慌之外,只会让民众对皇室失望。所以,小人以为,今上想是要私下处理,最为可能的便是寻其他借口,最多也是软禁。”
三皇子眉目冷厉:“若是真被软禁,我还拿什么跟人争?”
谋士连忙道:“爷请息怒!所以小人以为,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您给摘出来。”
“如何摘?”
“用爷手上的利益来换取合作!”谋士眼底也有阴狠之色掠过,“爷您可别忘了,您最先是在哪儿尝到那滋味的。只要您的合作对象有足够的权势,这不就是有一个现成的替罪羊了?”
三皇子的眉头缓缓皱起:“你的意思是,找个人合作,然后让老四来背下所有的责任?老四也不是吃素的,想要让他背了这责任,他很可能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所以我们不能做的太过分,一定要给四皇子留下一线生机。我们将事情做的棱模两可,让他自己费心去猜测,只要善加引导,以四皇子疑心的程度,说不得就将此事怀疑到别人身上去了。退一步说,就算被四皇子怨恨我们,可我们已经占据了先机,只要安排妥当,四皇子就算想要鱼死网破,也得看他还能不能挣扎的起来。”
三皇子被说服了,事到如今沾上了樱十三这种破事,就算他心疼手里的权势,也只能咬着牙双手送出去。只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