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表哥要娶许星悦为妻,顾舒白却是不大同意的。倒不是看不中许星悦这人,她只是挑剔许家。许星悦的亲事一波三折,当初说亲之事未果,后来许家觉得她不止是损了自己,同样也是损了许家名声,明明是许家嫡出二小姐,倒是闹的在许家地位一降再降。好在许家向来重嫡庶,平时瞧着迂腐,这时候倒是品出好来,到底因为如此也没人敢越过了她去。不过经此一事,许星悦有挺长一段时日不曾出过府门,跟顾舒白几个的关系也疏远了一些。虽说私下也有走动,不过明面上却是不再有联系。用许星悦的话说,这是为了她们好,免得被她累了名声。
说到底这还是许家做的孽,若非许家迂腐,分明不是许星悦的错,缘何要那般待她?
而且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许家看似从来不站队,只忠于皇帝。可这些年来许家逐渐式微,急需有靠山。当然,许家纵然是选择靠山,那也是要选一个名正言顺的。换句话说,他们是太子的人。
若是纪子彦无心那皇位,她还真不在意白家跟许家结亲。可从长远来看,此事怕是不成的。许家女子对娘家向来都是看重,她很怀疑真要有那么一天之时,许星悦会毫不犹豫的回到许家。到了那时候,除非白家能够不假思索的休妻弃子撇清干系。不然的话,她也没把握纪子彦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白家人。
她一心把白家拉扯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在看似白家护着她,实际上已经是她在护着白家。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这要是为了一个女子最后功亏一篑,她也着实亏透了。
现如今她在白家也是能说得上话的,白老太爷夫妇两人在商议事情之时也愿意听一听她的建议。尤其是白家小辈的亲事,白老夫人半点没避着她,知道以后白家是要靠她照拂的。
“不如祖母请了表哥问一问再说。”顾舒白本是要拒绝的,不过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做那等强人所难之事,问一问表兄也是应当。
老夫人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使人将顾舒白这木讷的表兄给叫了过来。
表兄长得有些文弱,不过白家人的长相也没差的,单说外表也算得上俊秀二字。目光清明,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倒是不让人生厌。
“长榆请王妃安!”表兄,白长榆规规矩矩的见礼,抱拳长揖,态度极为认真。
顾舒白:“……”她算是信了这表兄是个木讷的!这么木讷的表兄,英雄救美什么的,也的确是他会做的事情。
“本是实在亲戚,表哥何须多礼?”顾舒白亲自将人扶了起来,只不过刚沾上白长榆的衣袖,白长榆就立刻直起身子后退了一步,面色都有些涨红了。
顾舒白看的有趣,倒是一旁的白老夫人无奈的笑骂:“你这是作甚?这是你嫡亲表妹,这般小儿之态,没得让人笑话!”
白长榆又给老夫人请了安,这才认真作答:“礼不可废!”
不过再看向顾舒白之时倒是多了几分亲近,道:“表妹!”又让跟随的小厮将早就备好的锦盒送到绿赏手中,道,“愚兄头一回见表妹,小小的见面礼,还望表妹莫要嫌弃!”
顾舒白笑道:“谢谢长榆表哥!既是见面礼,那我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白长榆暗松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自是兄妹,合该如此!”若是这个王妃表妹客客气气的,他反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像是老夫人说的,都是实在亲戚,还真不需要客套。只互相问候了一番,顾舒白就直奔主题,问起白长榆对许星悦的看法。
白长榆面色微红,却是起身,认认真真的冲着顾舒白和白老夫人长揖,道:“许小姐自是极好。,却是长榆配不上许小姐。”
这便是心仪许星悦了!
顾舒白略微有些头疼,她的确是半点儿都不希望白家与许家结亲的。可是这既然是要娶亲,总归是要娶一个能让自己动心的。许星悦若是能安下心来安生过日子,这性子与白长榆倒是能互补。
暗叹一声,问道:“长榆表哥说句实在话,可是动了心了?”
白长榆毫不迟疑的点头,纵然俊脸飞红。
顾舒白瞧着他这般纯情模样,只得不再坚持不与许家结亲。罢罢罢,想要让许星悦安下心来只一心为白家倒也不算是难事。只不过这么一来,她跟许星悦的关系恐怕不如从前了。
“既然如此,那我自会为表哥周旋。不过长榆表哥也要切记,日后定要对许家二小姐更好一些才是。”想要让许星悦只安心在白家过日子,她要做的就是折断许星悦的翅膀。这也算是毁了许星悦的骄傲,所以只能让白长榆日后对许星悦更好一些了。
白长榆并不知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知道表妹与许家小姐向来关系甚好,还以为这是在为朋友出头,自是满口应承。
是他一心求娶之人,他又怎会不待她好?
顾舒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还望长榆表哥能记得今日承诺!”
白长榆郑重的应下了。他没体会出什么来,可老而成精的老夫人却是听得出这言外之意。可是孙儿喜欢的,外孙女又决定插手,她还真不好开口让外孙女莫要忙活了,最后也只能作罢,任由孩子们自己去折腾。
与陆家的亲事很是顺畅,虽说陆三这算是低嫁,不过陆家惯来不在乎这些。更何况顾舒白也私下跟陆家夫人都通过气了,陆三进了白家绝不会受半点委屈。有她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