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要的,是唯命是从的媳妇,只此一点你就不够格!”男人低沉而清浅的音调,在木微凉的耳边响起,她以为,他会用一贯冷漠的音调,说出难听的话。【..】
然而
木微凉微微扬眉,清澈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如琉璃般沉静。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有那么中听,可细细琢磨一下,便能揣摩其中的韵味。
只是
“赵先生夸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木微凉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
赵亦深微微抬眸,用一双墨玉般的眼睛,将她望着,一切的东西,进入他的眼中之后,似乎都成了一幅韵味十足的写意山水,多了某些深刻的东西。
“木小姐哪只耳朵听见我是在夸你了?”轻轻浅浅的语调,说不上亲近,也不算疏离,灯影下的他,身影晃了晃,模糊了又清晰,五官却更加立挺了起来。
木微凉的目光晃了晃,“怎么就不是夸我呢?赵先生难道不是在夸我有主见有思想吗?”
木微凉话落,低低的笑声,在安静的书房内响起,成了书房里最亮丽的风景。大多数时候,他都冷着一张脸,即便是笑,更多的时候也只是冷笑,像现在这样笑的如此单纯的模样,很少见。
她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好看,整个脸庞都柔和了起来,与他整个人清冷的气质不同的是,他的笑很温暖,也很迷惑人心。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用来惑人的。
这句话,木微凉曾对庄生说过,那个时候,她时常说庄生是惑人的妖孽,而今天,她恍然间觉得,眼前的人笑起来的时候,更加迷惑人心。
幸好,他不常笑。
“你笑什么?”在过了最初的怔愣之后,木微凉的心中有些气恼。
她有说错什么吗?让他觉得那么好笑?
“自然是笑你自作聪明!”
木微凉一愣。
“我说你不配做赵家的媳妇,因为你不够唯命是从,不是在说你有主见,而是”赵亦深眼睛一转,流光溢彩,“说你野性难驯!”幽幽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木微凉听清。
璀璨的眼眸,染上了点点笑意。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呃!
木微凉被呛了一下,虽然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赵亦深嘴毒的程度!
如果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木偶娃娃,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撕烂他的嘴。
可惜,他不是。
不仅不是,还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一个她或许永远也不可能爬到他的头上去的男人!
想到这里,木微凉有些沮丧,她想着,上天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偏偏给了这个人一副人神共愤的容貌,还给了他一张毒嘴,你说,如果他的嘴善良些,不也可爱些吗?
赵亦深看着面前的女人,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撇撇嘴,一会儿脸上带些忧愁,一会儿笑了一下,一会儿嘴角抽搐几下,面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让他有些好奇。
“想什么呢?”
男人低沉的音调,在耳边响起,木微凉吓了一跳,她一转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庞。
那么近的距离,让她可以轻易的看清男人盈盈的笑意。
她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仰了一下,心中暗骂:犯什么神经,靠的这么近?
木微凉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赵亦深将木微凉的表情揽在眼底,却没有说什么,他适当地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让面前的女人感到不适。
“我在想”尾音拖得极长,木微凉的眼睛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我在想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赵亦深一愣,略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药?”
她怎么会知道他一直在吃药?
赵亦深的心提了几分,看着面前女子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
听到赵亦深的话,木微凉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没吃药啊!”
赵亦深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知道他没吃药,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木微凉笑着,偷偷瞥了赵亦深一眼,看到他脸上带着疑惑的模样,笑的更加欢快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网上流行的话,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嘛!
想到这里,木微凉的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她想啊,上天果然还是公平的,面前的男人帅气又如何?不还是有不完美的地方?
这种不完美,包括
木微凉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他的腿上,脑海中忽然就现出了赵默乾的身影,于是,那一句话吐口而出:“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的腿变成这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书房里安静了下来,无形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逐渐弥散到整个书房。
原本含笑的脸庞,瞬间消失,清冷的面如,和初见时如出一辙!
木微凉心中一咯噔。
她并没有料到,仅仅提了这么一下,面前的男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木微凉张张嘴,本想说一句“对不起”,然而还没等她问出来,她便听到了一句冷冷的话:“出去!”
冷冽带着彻骨的寒!
她的身体一颤,“我……”
“出去!”冰冷的声音,无情地打断她的话,木微凉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森冷的眼眸,那样的眼眸,让木微凉的心沉了下去。
她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会儿,转身离开。
那一刹那,她才真正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