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乾阴沉着脸,一双眼睛好像带着钩子,落在木微凉的身上,发出慑人的光。那是岁月的沉淀,带着特属于年龄的沧桑与威严,压的木微凉喘不过气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躲,躲开面前老人的目光,甚至不想看到面前这个阴沉的老人。
木微凉四下看看,发现她根本没有躲藏的余地。
这里是赵家,不管赵亦深喜不喜欢这个父亲,这都是赵家,对于赵家人来说,她就是一个外人,这里的人不会帮着她!
木微凉的心中泛起一抹悲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那么无助,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可以帮她,唯一能帮到她的只有她自己!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可同时浮在脑海的还有那冷酷无情的话。
“玩弄她又怎样?”
木微凉的心沉了下去。
对于他们这些豪门中人来说,她不过是一个犯贱的女人罢了,甚至连蝼蚁都不如,他们连捏死她的力气都不愿意出!
心中越发的悲凉,面上就笑的越发的灿烂,庄生说过,甭指望别人的同情、怜悯,当你走投无路时,只能靠自己,即便是你坠落悬崖,双腿已断。你挣扎,你或许就能活下去,你放弃,那么你面临的就只能是死亡!
庄生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她其实只是当笑话在听,现在想想,庄生说这样的话的时候,目光深沉认真,他应当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木微凉站在那里,若论起气势,自然是比面前的老人差了不止一截,然而,却并没有被面前的老人压住,她靠着自己的坚强强撑着,即便是这样微弱的力量,也难能可贵!
站在赵默乾身后的保镖一连看了木微凉几眼,眼中略带惊讶,或许,在他看来,这么些年,能够有如此勇气反抗赵默乾的人并不多!
即便是赵亦甫都对赵默乾唯命是从!
保镖看了一眼赵默乾,隐约能够察觉到从老人身上溢出来的怒气,可其中又夹杂着什么让他捉摸不透的东西。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空气变得凝重了起来,这样的氛围,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一个目光阴沉,一个双眼含笑,气氛僵持了下来……
赵亦深看着坐在对面悠闲的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竟然敢骗他?
赵亦深的瞳孔微缩,看着徐泽文的目光透着不满。
徐泽文抬起头,就看到挚友阴沉的面容,他装作没看见一般,微微一笑,将一杯红茶放到他的面前:“小深深,我看你一副憋得上火的样子,来来来,喝杯红茶,降降火!”
能够在赵亦深生气的时候,还能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开玩笑的,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徐泽文一人!
不过这样的玩笑,也是有底线的,而这个底线究竟到什么地步,就连徐泽文都不知道。
不过,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触及那个底线!
“开这样的玩笑,很有意思?嗯?”清冷的语调,阴沉的脸,很容易让别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并不愉快。
他以为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于是,他急匆匆地从家中赶来,没想到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茶的男人!
“别一直绷着脸,这样很容易吓跑美人的,我不过就是看着你的生活太无趣,所以给你增添一点乐趣罢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我不开这样的玩笑好了!来来来,难得见一面,陪我喝杯茶!”男人谈交情,大多喜欢喝酒,然而他知道面前人因为腿伤不能饮酒,所以从不与他喝酒。
究竟怎样和面前的人相识的,赵亦深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明明迥异,然而这些年,即便是面前的人时常挑衅自己,惹得他气闷,可是,他们却没有真正吵起来过!
明明很多时候,都要爆发战争,可又莫名其妙的平息。就像是现在,因为面前人的一句话,赵亦深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下来。
后来,赵亦深问自己,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容易原谅面前的人?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毕竟这个人,这么些年一直一个人撑着公司,而坐在轮椅上的他,根本无法出面解决很多事情。
“下次还发生,你就自己流放到非洲一年吧!”
“一年?”徐泽文的脸垮了下来:“用得着这么长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一年之后,你还能认得我吗?”
这样的对话,不止一次出现过,然而,不管徐泽文做了多少惹怒赵亦深的事情,最后,他的非洲之旅都没有去成。
徐泽文以为,这句话于他们来说,永远只是玩笑,却没有想到,这一句玩笑后来真的成了真!
“一千万,帮我监视他三年,三年后,我会让你离开赵家,之后你再去哪里,我不会再过问,你母亲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不会让你再受到周淑静的牵制。”
近乎命令的语气,并非是询问!
木微凉很想笑,怎么这样的事情偏偏都让她赶上了呢?
“一千万?好大的手笔啊!”笑容里带着三分嘲讽,六分无奈,还有一分冷漠!“可我为什么要接受?”她的目光冷了下来!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木微凉的回答,似乎在赵默乾的意料之内,他的神情很平静:“我想,你或许是理解错了,钱并非是重点,重点在于你的母亲,难道你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