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木微凉睁开眼睛,只觉得所处的地点光线有些昏暗。
缓了一会儿,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木微凉才看清楚这是一个简陋的房间,相较于之前住的酒店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里有一扇窗户,多多少少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外面似乎下雨了,能够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木微凉迟疑了一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的天有些昏沉,透着蒙蒙的雾气,可依稀能够看见,她所处的地方一片郊野。
木微凉转身,坐了下来,靠在了墙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有些颓然。
然而不过片刻,她又振奋精神,抬起看着前方,想要寻找熟悉的影子,可看了一圈,她始终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
木微凉皱眉,想了一会儿始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木小姐不必费心想我是谁,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那男人一笑,走到了光线下,木微凉这才看清,在男人脸上有一条纵横的刀疤。
木微凉心头一惊:“是你?”
“木小姐果然是认识我的。”郝仁一笑,那道刀疤看起来有些狰狞。
木微凉警惕地看着郝仁,并没有轻举妄动。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木小姐不必紧张,这里不过是乡下的某处地方,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木小姐也不用担心,至少暂时我不会动你!”郝仁说着,声音浅淡,只听那声音,并不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什么凶神恶煞,可当年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木微凉觉得心惊,况且这个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木微凉皱皱眉,知道曾笑最终还是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问曾笑一句究竟值不值得。
可是想问,也只是想问而已,她并不会真的问。因为事情已经做了,再继续纠结值不值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曾笑呢?我想要见她。”
“她累了,在休息。木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和我说,我会给你带到。”
木微凉皱眉看着郝仁,没有再说话。
郝仁抬眸,看了木微凉一眼,瞧见木微凉眼中的警惕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的时候,在一边坐下,很随意。
“木小姐何必这么紧张,我这个人呢,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说话向来算话,我既然说现在不会动你,就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样站着警惕的看着我,也累,不是吗?”
木微凉盯着郝仁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在一边坐下,只是离着郝仁有些距离。
“木小姐,我来呢,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木微凉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旋即又觉得好笑,这段时间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来找她说话,她成了圣母不成?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木微凉可不敢说出来,要知道,面前这个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话说不好,自己的命可就真的没了!
“我想知道庄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木微凉的目光一闪,转头目光落在郝仁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刹那木微凉竟然觉得郝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落寞。
这样的感觉不该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为什么会对他感到好奇?我想,如果你想知道,定然有千万种方法,为什么要问我?”
郝仁转头,看着木微凉:“因为你比任何人都真切感受到。至于我为什么想要知道——”郝仁低头轻笑,并没有说。
木微凉心念一动,只觉得那一刻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可笑的想法,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曾笑。
木微凉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平凡了起来,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管他曾经做了什么事情,可这一刻,他也会因为一个女人感到落寞。
“庄小生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偏偏对他不肯放手?”
“那是因为曾笑的眼睛被遮住了,她将自己沉浸在曾经的美好之中,所以看不到眼前的东西,看不到眼前的人。”说着这话的时候,木微凉将目光落在了郝仁的身上。
郝仁看着木微凉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会儿,他鼓起了掌,缓缓站了起来:“木小姐很聪明,不过——”郝仁顿了一下,继续说:“木小姐有没有听过,太聪明的人一向活不长久。”
木微凉微眯起了眼睛,轻笑一声:“是吗?”
耳边传来了房门开合的声音,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人回答,等到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木微凉有些恍惚地将目光落在了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她只觉得身体有些疲惫,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之后,找了一个角落,窝在了那里,这个时候,她应该积蓄力量,好想办法逃出去……
赵亦深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怔怔地看着前方,许久,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别墅。
忽然,目光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下了床。
凤岚推门而进,瞧见莽撞下床的赵亦深,立刻将手中端着的药放在了一边,伸手拦下了他:“你伤成这个样子,现在想要干什么?”
凤岚有些愤怒,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任性的男人。
赵亦深并没有理会凤岚,而是目光冰冷地瞧了凤岚一眼,伸手推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