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上有伤口,不能乱动,还是我来喂你吧。”说着,赵亦深就舀了一勺子香粥放到了木微凉的嘴巴。
木微凉看着近在眼前的温和面庞,又看了看面前的香粥,目光闪了闪,并没有拒绝,张嘴,就将勺子里的粥喝了。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静谧的空间里似乎流动着一些若有似无的气息。
木微凉敛眉,喝着一勺一勺送过来的香粥,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着某人,她怕一抬头看到的回事某人宠溺温柔的目光,她怕她会醉倒在那抹温柔的目光里忘记了该做的事情。
粥喝完了,木微凉只觉得背后冒了一层汗,有些事情,虽然用力压制,可是依旧没有办法,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他的温柔,他的幼稚,他的别扭,他的霸道,一回首,却发现,很多东西她以为可以忘记,却从来都不曾忘。
木微凉撇撇嘴,挤出几个字:“真难喝。”
赵亦深无奈一笑,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底,低喃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木微凉不理会,转头面对内侧,假装睡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耳边飘来轻轻浅浅的声音,那种淡然的安宁的让人心安的声音。
木微凉的嘴角浅浅勾起,记忆纷至沓来。
犹记得,曾经那样的一本书成了她嘲笑他的东西,每一次,他生病,她都用那本书荼毒他的耳朵。
后来,他用相同的方法报复她,她烦躁不已,对着这人是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
现在,再一次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心里却多了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感,不过短短三年,可是她却觉得两个人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她的眼睫颤了颤,安静地趴伏在被褥上没有动,可是,也并没有睡着,仿佛听着这样的声音,就会觉得安然。
“赵亦深。”
“嗯。”
“赵亦深。”
“嗯。”
“我们真的可以回到以前吗?”
房间里是片刻的安静,然后她听到了他的回答:“只要你想,只要我努力,我们一定可以回到过去。”
“是吗?可是,我们都已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
赵亦深拿着《道德经》的手一颤:“不是曾经的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相爱的心不曾改变。”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她就忍不住落泪,这些年,她已经不会这么脆弱了,可她还是没能忍住。
身体一抽一抽的带动着被褥都动了起来。
赵亦深的眸光深了几分,他幽幽叹息一声,脱下了鞋子,上了病床,将病床上的女人揽在怀中,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温柔细语:“哭成大脸猫了,真难看!”
木微凉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哭,很不客气地将眼泪都抹在他的衣服上。
看着自己上好的衬衫被某个女人当成手绢来用,赵亦深很无奈:“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浪费。”
“我哪里浪费了。”
赵亦深指了指自己的衬衫:“这难道不浪费吗?”
木微凉瞥了一眼,不语。
赵亦深轻笑:“行了,你不浪费,你最勤俭持家了,那么,我将整个家都交给你打理好不好?”
木微凉撇撇嘴,没有说话。
赵亦深看了一眼她垂下的眼睫,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将她安心地揽在怀中。
“你能活着,真好……”
“嘭”的一声,房门就在这时被打开,刚好盖过赵亦深最后一句话。
景瑶黑着脸,看着床上窝在一起的两人,二话不说,上前,将两个人分开。
“赵亦深,我不管你怎样心急,可微凉现在是病人,你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还有你,木微凉,你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矜持都没有!我真为你感到羞愧!”
赵亦深:“……”
木微凉:“……”
谁能告诉他们,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惹得景瑶这么生气?
赵亦深嘴角抽了抽,慢条斯理地从床上下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景瑶瞪了某个故作优雅的男人一眼,心中愤愤不平,她气冲冲地走到病床边,伸出手就戳着木微凉的脑袋:“木微凉,你傻不傻,至于这么拼命地去救那个死变态吗?我看你脑袋是被虫蛀了吧?”
木微凉脸黑。
靠,就算是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也不用当着他人的面这么说她吧?也不晓得给她留点面子!
木微凉将求救的目光落在赵亦深的身上。
赵亦深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嘴角勾着浅笑。
于是,木微凉的脸更黑了。
她敢确定,这厮肯定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了,可他却装作不知道,真是腹黑无耻到极点了!
“木微凉,你看哪里呢?我告诉你,你不要那啥心不改,我问你,你还是女人吗?”
木微凉撇撇嘴,她很想反驳一句,景瑶,你现在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没有一点像女人,可这个时候,她还真不敢。
“算了,瞧你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我算是拯救不了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木微凉的脸黑成碳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无可救药!
“景瑶那个护士呢?”木微凉岔开话题。
“那个护士被医生带走之后一时没有看住,跑了。”
“跑了?就这么跑了?那群医生是不是太废物了?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