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微凉裹着衣服,进了屋,到了玄关处,摸索着换拖鞋。
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一刹那,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刺痛了木微凉的眼,下意识伸手挡了挡,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冷峻男人。
此刻的赵亦深,身上裹了一层白色睡袍,宽大的睡袍,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肤,光滑的锁骨十分美丽,头发还滴着水,想来并没有洗过很久。
或许因为腿有疾的原因,赵亦深有些清瘦,可身材依旧很好。
灯光下,他低垂着头,面上的神情有些暗淡,只余唇角的那抹冷谑,看起来那么明显。
木微凉愣了片刻,没有理会他,继续低头换鞋。
因为不方便,肩膀难免有些走光,于是,赵亦深瞧见了那有些破碎的衣衫,目光深了深。
“去了哪里?”当木微凉从赵亦深的身边经过的时候,赵亦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木微凉今夜心情并不好,因而,并不想跟赵亦深纠缠,她回头,望了一眼赵亦深,轻笑一声:“去了哪里?需要像赵先生交代吗?”
赵亦深的身体一僵,木微凉挣脱了他的手,看也未看,转身,踩着楼梯,上了楼。
客厅里,赵亦深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如夜晚的星空。
“木小姐衣衫不整的回来,还披了一件男士的西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楼下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刚刚踏完最后一个阶梯的木微凉僵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楼下清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赵先生又要说我水性杨花了吗?”
木微凉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仰起头,将泪水憋了回去,忘记自己的软弱。
赵亦深转过身,看着楼上站着的女人,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透过一层薄雾,木微凉看到了下面那个冷漠的男人,她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低头时,嘴角勾起一丝笑,她踩着台阶,走了下来,欺身到了赵亦深的身前,一双眼睛媚态横生:“如果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赵先生打算怎么对待自己办了宴席,领了证的老婆?嗯?”
挑衅,彻彻底底的挑衅!
木微凉知道眼前的男人深沉的可怕,自己现下的举动,无异于玩火自焚。
可她想,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连庄生都不能理解她了,就让她自暴自弃好了!
男人的目光深沉而犀利,从女人精致的面容上滑过,最后落在了那有些红肿的嘴唇上。
男人目光闪了闪,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深沉不见底。
谁都没有先动一下。
良久,木微凉轻笑一声,站了起来,低喃一句:“没劲!”
转身,便要离去,却是一刹那,手被拉住。
木微凉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冷然的眼眸。
嘴角一勾,讥讽一笑:“怎么?赵先生难道不该对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吗?”
木微凉的目光落在男人握着她的双手之上。
“你——”
她轻笑,等着男人的反驳。
然而,他没有,反而说了一句她不够格!
她不够格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木微凉觉得心一下子松了几分,有些暖意,在心里流过。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幽幽来了一句:“刚才,赵先生确信?”盈盈的眼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好似天空中细碎的星辰。
赵亦深转头,恰好撞进这样美丽的光景里,愣了那么一秒,又恢复了自然:“木小姐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足够水性杨花、祸国殃民?”
木微凉:“……”
木微凉的眼睛打量了赵亦深几眼,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眼前的男人长得真不赖,而且即便是坐着,都让人难以忽视那身上高贵的气质,那是一种沁进骨子里的优雅,一般人永远模仿不了!
突然有些好奇,赵亦深的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
赵默乾她见过,赵亦深并不像他,那么应该像他的母亲,可是,木微凉似乎从来没有在别墅里见过她的照片!
“木小姐难道不知道,和他人说话时,认真听讲,是最基本的礼貌吗?”冷冷的,带着些许的戏谑。
瞧着面前的人,木微凉忍不住嘀咕一句“真难伺候”!
木微凉要知道因为这一句话,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的话,她就不会多了这么一嘴了!
“什么?”很轻很浅的声音。
“没什么。”木微凉矢口否认。
“真的没什么?”
“没有。”
“木小姐是以为我是聋子呢?还是在跟我说掩耳盗铃的故事?嗯?”
“……”
“今天,我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赵亦深的双眼微眯,嘴角的笑意渐浓,可一双眼睛却依旧冷淡。
木微凉的心一紧。
“谢谢木小姐的笑脸,我觉得木小姐很有园艺的天赋。不过——”赵亦深嘴角的笑有些阴险。
木微凉觉得自己要被虐死了!
“不过,我对木小姐的另一件作品不是很满意。”
“你想干嘛?”木微凉有些紧张。
木微凉有些叫苦不迭,她觉得自己当真是自讨苦吃,刚才为什么要挑衅面前的男人,怎么不干脆回房间算了?
她怎么就忘了花园里的那茬了?想起被她修剪的像是狗啃的松柏,木微凉打了一个冷颤,用力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不干什么,既然我觉得木小姐有园艺的天赋,不如就好好培养一下吧!”赵亦深说的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