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蒙身在阵法内和云墨寒遥遥对峙,两人都有些气喘。云墨寒看着妄蒙的眼神是略带忌惮的冷漠,眼珠子偶尔转动间好似在算计着什么,而妄蒙的眼底却是一片升腾的战意,那熊熊战火好似能焚烧一切。
“你不是我的对手。”云墨寒平静的开口,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
妄蒙虽战意昂扬,神情却极为冷静,他慢慢开口,“试过才知道。”
云墨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除非你想借助大阵的力量,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他这是以退为进,知道像妄蒙这样的战斗狂都极为自负,被他如此一说就肯定不会再借助阵法,他……赢定了。
但显然他还不够了解妄蒙,只见妄蒙无声冷笑,“云墨寒,你这招以退为进对我就不要用了,不管用。”
“我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你留在这里,无论使用什么手段,而且……”说到这里,妄蒙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在你刚一出现的时候我就毁了传送阵法,你想要再通过阵法回去,根本不可能。”
有传送阵法在,以后来的天赐神陆的敌人都会成为血煞的瓮中之鳖,但云墨寒今日已经遭到埋伏,再让他回去肯定就不会再让别人过来了,传送阵也就成了摆设。还不如今日他毁了阵法,反而还可以让云墨寒这个最棘手的敌人断了退路。
闻言,云墨寒双眼危险眯起,却是怒极反笑,“血煞总算有一个值得我重视的对手了,很好!”
“来吧!”云墨寒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寒光,正欲直取妄蒙,蓦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云墨寒!”禾浠和泰明月站在阵法外,透过阵法可以清晰的看见阵法内的场景。
云墨寒止不住一阵轻颤,这股颤抖很是轻微,却让他刚蓄积的气势如潮水般退去。
另一边的妄蒙一见禾浠,皱了皱眉,“浠儿,你怎么来了?”
“你们的动静太大,我想不来都不行。”禾浠淡淡的瞥了妄蒙一眼,随即又看向云墨寒,“云谷主,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云墨寒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惆怅和叹息,禾浠虽听了出来,也能感觉到云墨寒话中有话,却是不明所以。
禾浠没去理会心里那股怪异感,直问道:“血煞和神云谷一向势同水火,不知云谷主来血煞大陆所为何事?”
云墨寒勾唇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了我那么大一份礼物,我当然得回礼了。”说这番话时,即便连他波澜不惊的心性都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可想而知禾浠策动史族的背叛对神云谷造成了多大损失。
“原来如此。”禾浠只当没听明白云墨寒的反话,笑道:“既然你是为了还礼而来,那就告诉我如何解除明月的禁制吧,我就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云墨寒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还是像以前那么聪明伶俐,一副口舌从来就是得理不饶人啊!”一如前世,两个人斗嘴他就从来没有赢过。可惜,那时候的她却是个花架子,当最后遇上真正的母老虎,禾浠顿时就焉了,所以才会有那数个耳光、所以才会有那一场噩梦般的车祸。
对于他来说,车祸并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真正让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却是那一滴眼泪,带着那么浓烈的悔恨,似乎抽走了他所有的生机。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错过。
禾浠闻言反而陷入了怔愣之中,以前?云墨寒是什么意思?他们以前很熟吗?还是说云墨寒已经知道了……
禾浠心里一片寒凉,眸子里顿时结满了化不开的冰霜,“云墨寒,你什么意思?”
云墨寒嘿嘿一笑,“浠儿,我们可是老熟人了,同一天出生、一起去青云门拜师,你的姐姐还是我曾经的伴侣,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吧?”
“曾经的伴侣?”禾浠猛然眯起了眼。
云墨寒正了正神色,“对,曾经的,她现在已经不是了。她不是在你那里吗?你可以自由处置,我绝不干涉。”
“是因为孩子?”禾浠突然问了出来。在她的认识中,云墨寒虽然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但对于陪他走过最艰难岁月的伴侣却还是很有责任感的。上一世她会眼瞎爱上这个男人,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禾浠话刚落,却见云墨寒双目陡然迸射出一道寒光,“她跟你说了什么?”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禾媛。
他并不知道,不是禾媛跟她说了什么,而是禾媛的丫头蓝儿,当然禾浠不可能去跟他解释这一点。
禾浠答非所问的道:“她的毒瘾很重,恐怕撑不了多久。”
是啊,这么重的毒瘾,肯定染上不是一日两日了,想当然孩子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只见云墨寒猛地拂袖,似乎在扔什么垃圾般,寒声道:“这种人,早就该死了!”一想到密室中那个软软糯糯叫着“父亲”的小家伙、想到那满室的黑暗,云墨寒就感觉一股浓重的杀意在心底升起,恨不得把那个罪魁祸首凌迟千百遍。
两人说这话,都没注意到旁边的泰明月和妄蒙。泰明月能听出二人话中有话,但妄蒙是知道禾浠秘密的,想到的却更多。
场上,禾浠隔着阵法光罩遥遥看着云墨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云谷主,所谓一如夫妻百日恩,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旧情?”云墨寒哈哈大笑,“我若念着旧情想要救她,你是不是就把她给我送回来?”
若是不送,禾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