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族最后落户在血煞大陆的北方,这中间还出了一个小道消息,不知道史族是不是为了平息神启大陆之人对天赐神陆的仇恨,把史族原族长史不宁废了修为,扔在族中任他自生自灭。
只要被彩虹桥传去过天赐神陆的人都知道,史不宁乃是杀虫联盟的领导人,是对血煞发起进攻的先锋,废了史不宁的修为已经足够平息绝大多数人的愤怒,至少让世人看到了史族的诚意。不知不觉间,血煞大门前抗议的人少了许多。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史不宁修为被废的那一天,有一个角落里站着一名男子,望着史族的方向久久不语。
三朝上一个房间内,两名女子相对而坐。
“禾浠,把我身上的禁制解开!”禾媛双目喷火的看着禾浠,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禾浠却只是喟然一叹,轻声道:“瘾犯了?”
禾媛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禾浠对着房门外唤了一声,“拿镜子来。”只听得一声“是”,随即就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
禾媛嗤笑一声,“禾浠,你一个女人身上却连镜子都没有,你还是女人吗?”
禾浠不语,对于眼前这个似乎宿命的敌人,她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多说。
不多时,郝乐就把镜子送了过来,禾浠递到禾媛手上,禾媛刚接过就好似没拿稳似的,“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镜子也摔得四分五裂。
“啊!”一声几欲刺破耳膜的尖叫响起,禾媛摸着自己的脸整个人都陷入了怔愣之中,好半晌过去才想起来,“镜子!镜子!”见郝乐对她无奈的摊了摊手,只得蹲下身去,在地上胡乱捡起一块破镜照了起来。
只见摔碎的镜子中照出来一个皮肤蜡黄、双眼发黑的女子,眼睛里布满血丝,容颜极为憔悴。特别是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上一世某种国宝也有得一拼。
禾浠这时候才淡淡开口,“虽然我封了你的神识修为,但我可没虐待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等禾媛回答就又道:“很明显是染上了某种瘾,你想要我解开你的禁制,然后你才能拿到你纳虚戒里的药,我应该说得没错吧?”
若是禾媛现在清醒着就能发现,禾浠的说法其实漏洞百出,容颜憔悴可以是因为思念家人、可以是担心自己落在禾浠手中的后果,有很多原因都能解释得通,所以禾浠的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但是,禾媛现在已经陷入一种半疯魔的状态,完全想不明白这许多,只一个劲儿的道:“禾浠,帮我解开好不好?算我求你,你帮我解开禁制!”
她散乱着头发,死死抓着禾浠的手臂,眼中充满了乞求。
禾浠定定的看着禾媛,这个从上一世开始就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女子,想不到这一世也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在禾媛身上虚点了几指,禾媛感受到身体里重新充满了力量,连忙从纳虚戒掏出一个玉瓶,看也不看就倒出一粒丹药吞了下去。不多时,禾媛就露出了一副飘飘欲仙的神态。
禾浠挥退了郝乐,就这样静等着禾媛“享受”完毕,见禾媛眼睛咕噜一转,她却幽幽开口,“别想着跑,想想你我的差距,你认为你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吗?”
禾媛顿时熄火,往禾浠对面一坐,“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难道不清楚?”禾浠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杀气,“禾媛,我们同一天出生,同在禾家长大,爷爷奶奶可曾有虐待过你?大伯二伯、还有各位哥哥姐姐可是对你不好,你恨我可以,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死手?”
禾媛此时吃了药,虽然依然憔悴,但眼神中却又显露出高傲来,她嗤笑道:“方研!”
禾浠一怔,杀气也不知不觉退了回去。
“你叫方研,我没叫错吧?”禾媛嘲讽的看着禾浠,“你是个成年人,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在禾家那几年你还真把他们当家人了?”
禾媛就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直直看着禾浠,一眨不眨。
禾浠却敛下了眼睑,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只要对我好的,都是我的家人。”禾家如是、祖渊山如是、血煞如是。
在禾浠的心目中,从来没有血亲这一说法,靠血脉维系的不一定是亲人、没有血脉维系的不一定就是敌人。如果一段关系仅仅靠血脉就能长久,那也不会有那么多像云景晅这种被逐出家门的人了。
禾媛似乎早已知道禾浠的回答,得意一笑,“所以,这样才能让你感受到痛苦啊!”
也正是因为禾浠把禾家看得那么重,她才会下死手,若是禾浠瞧都不瞧一眼的,她还懒得动手呢。
“死不悔改!”禾浠眼神微微眯起,一道暗芒划过,禾媛突然感觉手中一空,那刚刚还被她拿在手中的玉瓶已不知去了何处。
她下意识看向禾浠,却见禾浠手中正在把玩着她装欲仙丹的玉瓶。
“你……”禾媛惊怒交加,怒的是禾浠居然直接抢她的东西,惊的是她连禾浠的手段都没看清楚,实力究竟该深到何等地步?
禾浠却一个闪身逼进禾媛,就在禾媛心跳几欲停止的时候,禾浠却几指点在她身上,随即飘身离开。
直到禾浠的身形消失,她的声音才慢慢传了进来,“我看你现在还没有认清形势,既然这样,你就一个人再待几天吧。”
直到这时候禾媛似乎才明白过来,禾浠说得没错,她如今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