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在血煞营地里就竖起了一块巨大的符碑,宽一米高九米的黑色碑身上面镌刻了密密麻麻的线条图案,几乎扭成了一团,让人望上一眼都觉头昏脑涨。 ;
据红纱所说,这块符碑名“祖符碑”,是她的夫君通神仙尊无意中得来,后来通神仙尊感应到自己会有危险,就把祖符碑交给了她保管。
这祖符碑上镌刻的密密麻麻的线条乃是祖符铭文,集大道三千于一体,浑然天成,只要悟性不是太差,都能在观之后有所收获,只是收获多少就要因人而异了。
得到这样一件宝贝,禾浠可谓是喜上眉梢,血煞如今最缺的就是什么,就是境界。她有太白仙石在手,太白仙石的浓郁仙气已经让众人不需再为修为而发愁,但境界的提升却不是这些东西能帮忙的,只能靠自己感悟。
但大家都在奔波之中,根本就没有静心修炼的时间,又何来感悟之说?所以,红纱送她的这件祖符碑真的成了一场及时雨。
祖符碑被禾浠放在营地的一处高台上,台下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就像是虔诚的求道者,没有一声喧哗,都在静心体会祖符铭文内的意义。
为首一人正是禾浠,她刚刚已经让幻影布置幻阵把血煞营地隐藏了起来,又留有一队人马巡逻警戒,这才来到祖符碑前。
禾浠静静的看着祖符铭文,不多时,目光就开始涣散开来,好似在盯着祖符铭文,又好似透过祖符铭文看到了别处。
在禾浠的眼前,一个小小的婴儿呱呱坠地,那一声嘹亮的啼哭好似唤醒了整个世界,哪怕天色近黑,禾浠依然在那一瞬间看到好似天色都为之亮了些许。
明明看得无比清晰,但画面里的人却非常模糊。
婴儿时而啼哭、时而沉默、时而嬉笑,但怪异的是,禾浠甚至能感觉到那婴儿的内心世界,她饿了、她悲伤、她幸福……就好像自己也被带入了那婴儿的世界。
坐在祖符碑前的禾浠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
孩子慢慢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考虑,她要帮家人度过难关,开始拼命学习各种知识,包括武学。
禾浠突然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这和曾经的自己,何其相像?
遥远的回忆涌上心头,曾经的迷茫、曾经的坚持、曾经的梦想也一并涌入。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这么久没有去想家了。
也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
仙界的秘密如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胸口,几欲让她喘不过气,她如今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让自己活下来、让血煞这些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活下来。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想梦想与坚持。
只是,每每知道仙界的秘密更多一些,她往前走的勇气就减少一分,才导致她居然过不了心魔的那道坎。
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想到年少时走上修仙之路的初心,禾浠就苦笑不已。那时候的她,果真是年少无知啊!
祖符碑,“回望来时路”是所有观望祖符碑的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幕,意在坚定修炼者的道心,若道心不稳,再多感悟也无用。
但这却是禾浠最大的弱点,若她不能从仙界之秘的阴影中走出来,势必此生修炼无望,只能终身止步于此。
任飞能救她一次,却不代表能救她第二次,况且上一次心魔炼神并不是靠禾浠自己渡过,缺陷已经显露出来,禾浠道心不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影响到她。
……
在离血煞驻扎之处不远的地方,两道前行着的人影若隐若现。
“妄蒙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范颖儿柔柔的问道,望着旁边妄蒙坚毅的侧脸,心下一阵满足。
妄蒙道:“去泰族,看看能不能找到彩虹桥的线索。”他回答前没作丝毫停顿,看来是心里早有打算。
“范颖儿嘻嘻一笑,“好,只要有妄蒙哥哥陪着,去哪里颖儿都高兴。”
闻言,妄蒙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颖儿,你是个好女孩儿……”
“所以妄蒙哥哥才会喜欢我呀。”范颖儿笑得一派天真无邪,还略带一丝羞涩。
妄蒙心下突觉微微的抽痛,这个单纯的女孩儿,从在通神殿自己选择了她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已经认定他喜欢她了。虽然不可否认,他对她的确是喜欢的,但那完全是哥哥对妹妹一样的喜欢,和男女之情完全搭不上边儿,可他该怎么向范颖儿解释这其中的区别?
想到自己真正爱着的那名女子,只怕已经被他伤透了吧?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都不该抛下她而去的。
“贼人,站住!”突然,一声雷霆大喝滚滚而来,妄蒙心下一紧,拉着范颖儿连忙向旁边偏移了些许,一道劲气擦着二人的身体飞速掠过。
妄蒙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冷冷注视着来人,“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无故出手?”当他视线落在那人被青蛇刺青缠满了的手臂上时,眼中疑惑转为了然。
来人一身出窍期巅峰的修为毫无遮掩,盯着妄蒙二人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了他们似的。
“你不认识老夫,老夫却认识你。哼,你们当初灭我邳族时,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来人恨恨出声。当初史族出事时他和其他几位长老正在史族,传送阵法又被毁坏,根本无法传送回去,待得他们最后赶到时,血煞一行已经进入了紫波湖,最后又直接进入荒蛮盆地,导致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出手。
前段时间史族对任族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