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茅房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时候,逸尘和诗飞就已经听到了某种噼里啪啦声音,随风而来的,还有一种纯天然化肥的味道。煽聪蛞莩镜捻光有些闪躲,而逸尘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端?
好吧,这样看来,她好像是真的有些低估了这药的药效。又或许,她在放佐料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然后,囧,你们懂的。
越向前走,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也就越加的浓重。逸尘是不会去理会其他人满腹怨言却又不敢说只能远远躲开这禁区的模样,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撕了两片白布条,让诗飞学着自己的样子将鼻子缠了起来。
远远看去,禁区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逸尘估摸着那管事也被逸天的瘴气给熏跑了。这样更好,省的她还要另花心思去打发那个烦人的管事。
她向诗飞使了个眼色,他瞬间了然,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嗓子,慢慢悠悠地晃悠到地雷边缘,抬手,对着那门“噔噔噔”敲了三下。
“不是让你去找雨晴救急了么,人给请回来了没有!”逸天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难听出此刻的他到底有多窝火。本来还想好好表扬一下这新来的大厨,竟然这么懂他给他煲了他最爱的鸡汤粥,可谁知道,一碗粥下肚还没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开始了漫长的蹲厕所之旅。
到底是他跟这个新来的大厨命格犯冲呢,还是这货在故意跟他过不去啊?他这么健壮的身体居然也能拉稀拉到现在都没法出去?所以他才火啊,让管事的去把出门办事的雨晴找回来,这才多长时间他居然又回来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都开始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了?
诗飞毕竟不是逸尘,看着好友这般凄惨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不忍。所以他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看逸尘,指了指木门又指了指自己,摇摇头。说到底逸天是他未来的大舅哥,他还是不要得罪他来的好。
他的心思逸尘怎能不懂,他毕竟不是她,不能像她一样随便找逸天的麻烦。
轻叹一口气,她朝他做了个抬下巴的动作,示意他让到一边
对待逸天,逸尘可没诗飞那么好的性子,在他让开了之后抬脚就踹在了门上。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清楚,“郝大人,听说‘您’喝了鄙人特制的汤粥感觉不舒服?要不要鄙人为‘您’诊断诊断?”
不得不说,这声音是极其有震慑力的,一丝不落传进逸天的耳中,肚子里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不说,还差点没让他一个腿软直接跌进茅坑里。他早就该想到的啊,这个世界上除了逸尘,还有谁会知道他的口味?他就说那汤粥怎么吃进嘴里会有种熟悉的味道,原来这才是背后的真相!
那汤粥,不用说,必然是出自逸尘之手了。
他不过就是拿那匹好骗的笨马开开玩笑而已嘛,他怎么会想到他那可亲可敬可怜可爱的妹妹会亲自找上门来啊,她至于这样对他么!等……等等!那匹笨马不会把他说过的所有话都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吧?那他最后的那句结尾……
ohno!!
“小尘!哥哥我绝壁是被冤枉的,我是无辜的啊!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发誓我绝对发誓!小尘,别再折磨哥哥了好不好,再拉下去明年的今天就会变成你亲哥的祭日了,你忍心么你真的……”
逸天凄凉的声音还没说完话,就又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逸尘冷哼,踹门的力道又大了一些。事情不是她听到的那样?那是怎样?飞马那厮虽然话多,却不至于骗她,她倒真的挺想知道的,这厮口中的真相又究竟是什么。
“郝逸天,郝大人,郝上神!”说出一个称呼,逸尘的声音就会冷下去一截,到最后,就连逸天都能清楚地听到逸尘的咬牙切齿了,“不知阁下现在感觉如何?”
此时,依旧保持着蹲坑姿势的逸天已经快要拉到脱水了。他知道祸从口出,但他不知道报应会来的这么快呀,如果知道的话,他就算说也不会说那些话呀!这下好了,不做死就不会死,他这是自己撞的枪口啊!
“小尘,哥错了哥真的知道错了,你真的就这么忍心看着你亲哥这般受苦么?”逸天的声音是真的越来越虚弱了,拉了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这期间滴水未进,他是真把肚子里的所有存货都拉出来了,再拉下去,估计就要把他的人命给拉没了。
最后,还是诗飞看不下去了。他轻轻扯了扯逸尘的小指,开始替逸天求情。“小逸尘,算了,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好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撑不住。”
“撑不住?”逸尘秀眉一扬,就连说话的语调也跟着上扬,“他会撑不住?”
诗飞暗按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他的小逸尘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唱白脸的活儿交给他他也做了,而这黑脸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就得看逸天自己的表现了。
茅房中再没了反应,逸天很聪明地闭了嘴。诗飞已经为他找好了台阶,他只要顺着下就好,所以他自然要装成一副真的撑不住的样子,只有这样,他家亲爱的妹妹才会饶过他,不然,他的好日子可真就到头了。
大义灭亲,如果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逸尘,那她就一定做得出来。
只是,逸天不知道的是,在他开口道歉的那一刻逸尘就已经在心中为此事划下了句号,就像诗飞说的那样,给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就好,没必要动真格的。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