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纪贤妃心里就无比快意。
“女儿见过母妃。”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纪贤妃美妙的畅想。
纪贤妃回过神来。笑吟吟地喊了声:“湘儿,快些过来。今日皇上赏了许多衣料到长乐宫来。你挑些喜欢的,做几身新衣。”
安宁公主却没什么兴致,淡淡说道:“这些都是父皇赏给母妃的,母妃留着做新衣吧!女儿的衣服已经足够了。不用再添新衣了。”
纪贤妃笑容一顿。
自从许徵拒婚之后,安宁公主消沉了许久,也变的沉默了许多。往日那个天真活泼俏皮伶俐的慕容湘。像经历了无情风雨的花苞,还未盛放。便已显得凄清孤寂。
都是那个许徵!
现在腾不出手来对付他,总有一天,她要让许徵尝到苦果。让他知道不识抬举的代价!
纪贤妃眼中杀气腾腾,安宁公主看的暗暗心惊,心知纪贤妃又“惦记”上了许徵,忙张口转移纪贤妃的注意力:“母妃,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四,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三哥真的能在年前赶回来么?”
纪贤妃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展颜笑道:“是啊,他之前送了信回来,说是年前能抵达京城。”
顿了顿又低声笑道:“立储君是大事,一般都会在新年伊始的时候确立储君。他急急地赶回来,也是为了赶上新年初一时,随着你父皇祭天祭祖。”
提到储君的时候,纪贤妃脸上的笑容更盛,仿佛储君之位已经尽在掌握。
安宁公主也舒展了眉头,为秦王高兴。不过,这份高兴里,又夹杂了几分隐忧。
“母妃,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父皇中意的不是三哥怎么办?”安宁公主试探着问道。
“不可能!”纪贤妃想也不想地应道:“我伺候你父皇二十多年,对他的性情脾气十分了解。他若不是中意秦王,也不会处处为他造势。你以为这些日子长乐宫的赏赐都是冲着我来的?傻丫头,这是你父皇故意抬高我的地位,也算是为秦王撑腰。”
安宁公主默然片刻,才说道:“父皇的心思,母妃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也该看得出来才是。可她一直按兵未动,母妃就不觉得奇怪么?”
纪贤妃近来事事顺畅,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闻言不以为意地笑道:“她就算心中不快,又能如何?太子死了,楚王年轻体弱,远及不上秦王有声望。你父皇现在摆明了要立秦王为储君,她纵然是皇后,又能怎么样!”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中流露出鄙夷和不屑。
安宁公主还想说什么,纪贤妃又说道:“放心,我没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在这种时候,绝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去招惹叶皇后。”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等秦王回来。等皇上立秦王为储君,等秦王坐上龙椅。
到那个时候,她再也无需顾忌叶皇后和楚王了。
纪贤妃收回游离的心绪,柔声说道:“湘儿,过了年你也十七了,该挑驸马了。过些日子,我就向你父皇提起此事,一定为你挑一个才貌出众的驸马!”
驸马两个字,宛如一支利箭,刺中安宁公主脆弱的胸膛。安宁公主身子微微一颤,垂下头:“女儿想在母妃身边多待两年,暂时不想出嫁。”
什么不想出嫁,还不是惦记许徵那个混账东西。
纪贤妃拧起了眉头
就在此刻,宫女琉璃一脸喜色的进来禀报:“娘娘大喜,秦王殿下回京了!”
纪贤妃心花怒放,顿时将原本要说的话抛到了脑后,霍然起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秦王真的回来了吗?”
琉璃笑吟吟地应道:“是,皇上打发人来送信,秦王殿下和陈将军一起归京。已经到了城门外,礼部的人已经前去迎接了。”
迎接平定民乱归来的神卫军,自有一番繁琐的礼节。进城之后,士兵要归营。秦王和陈元昭则要进宫觐见皇上。按着惯例,之后还会有赐宴。
这么一算,纪贤妃至少也要等上一天才能见到儿子。
很显然,纪贤妃丝毫不在意要等这么久,眼角眉梢洋溢着喜悦:“太好了!秦王终于平安回来了!来人,现在就去秦王府送个口信,让秦王妃到长乐宫来。湘儿也留在这儿,我们一起等着秦王归来。”
琉璃领命退下了。
安宁公主听闻兄长归来,展颜微笑,眼中总算有了几分神采。
……
城门外,征战了半年之久的神卫军将士穿着盔甲,骑在骏马上。纵然一路奔波,军容却十分整齐,丝毫不乱。
陈元昭同样穿着将军盔甲,愈发显得英姿挺拔。
秦王伤病初愈,不宜骑马奔波,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坐在宽敞奢华的马车里。
当魏王楚王和文武百官亲自来相迎的时候,秦王才下了马车。
秦王的身边多了一张陌生脸孔。这个少年约有十六七岁,眉目颇为清秀。低眉顺眼地跟在秦王身后。
众人留意到这个少年,却无人放在心上。秦王以礼贤下士闻名,这个少年文质彬彬的,大概是个才学出众的书生。被秦王看重聘为幕僚。
只有陈元昭心中清楚,这个少年是秦王在山东新纳的男宠,近来颇得秦王欢心,回京城的时候也一并带到了京城来。
若是仔细打量这个少年,有心人不难发现,这个少年竟和许徵有四五分相似。面容虽不及许徵清俊,斯文的气质却如出一辙……
“三弟。”魏王激动地握住秦王的手:“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