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肺的人。总是活的开心一点。

含玉看着妤娘,心里暗暗叹口气。

人死如灯灭,小邹氏和纪泽的一切过往,都随着他们两个的死一并埋到了地下。威宁侯不愿再提起他们半个字。只是对妤娘颇为冷淡。

好在妤娘粗枝大叶,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倒也活的自在。

威宁侯见了两个孩子,久未展颜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这一双孩子,生的粉妆玉琢,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咿咿呀呀地甚是可爱。

威宁侯抱起男婴,默默地看了片刻,虎目中射出复杂的光芒。纪泽走了。如今这府里只剩下这一根独苗了。

含玉似是猜到威宁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羞涩地低声道:“侯爷。婢妾的葵水迟了半个多月,想请大夫登门来瞧瞧。”

含玉有了身孕?

威宁侯又惊又喜,立刻笑道:“好,我立刻就让人请大夫来。”

……

天气渐冷,屋里燃着炭盆,暖融融的。

槿萱穿着家常半旧的丝袄,坐在炭盆边做绣活。今日做的,是一对绣着鸳鸯的枕巾。

她之前婉拒妤娘的理由倒也不是说谎。

两个月前搬进新宅子之后,她就开始绣起了嫁妆。被套枕巾衣服鞋袜等等,每一样都要亲自动手。好在时间充足,不必着急,可以放慢了速度做的精心些。

初夏坐在槿萱身边,手中也在做着绣活。时不时地看槿萱一眼,笑着夸赞道:“小姐的女红真是越做越好了。这鸳鸯像活过来似的。”

槿萱轻笑一声:“你时不时的看我这边一眼,总这么分心,你那个荷包针脚都乱了。”

初夏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应道:“奴婢做荷包就是打发时间,又不是绣嫁妆,针脚乱些也无妨。”

槿萱微微红着脸,啐了初夏一口:“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来取笑我。还是你也想绣嫁妆了?”

初夏顿时羞红了脸。

主仆两个笑闹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绣活,说起了闲话。

“小姐,姑爷去山东已经半年了。民乱应该已经平定地了吧!”初夏好奇地问道:“姑爷还不打算回来么?”

提到陈元昭,槿萱心中涌起浓浓的思念之情。

是啊,从炎炎夏日到寒冬腊月,不知不觉中,陈元昭已经走了半年了。期间,陈元昭命人送了几封信回来。接到上一封信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

“上一封信里,他说已经平定了民乱。刺杀太子的刺客也有了线索。现在正全力缉拿刺客,”槿萱轻叹一声:“看这样子,他在年前是不会回来了。”

话音刚落,芸香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进来了。

“小姐,将军命人送信来了。”芸香笑着将信送了过来。

槿萱心中一喜,眼中闪出熠熠光芒,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信。初夏和芸香对视一笑,识趣地退了下去。

槿萱迅速地拆开信封,薄薄的信笺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字如其人,陈元昭性子冷厉,字迹也凌厉如刀,看不出什么温情柔情。

……

阿瑜,我来山东已有半年。民乱已定,刺杀太子的刺客也已抓到了。我已暗中命人将刺客送往京城。秦王似有所察觉,催促我启程回京城。你看到信的时候,大军已经开拔,预计在年底前就能抵达京城。

阿瑜,我们很快就能重逢了。

最后一句话里,透露出了浓浓的思念。

短短几行字,槿萱却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溢满了甜蜜欢喜。

陈元昭终于要回来了!

一别就是半年,心里时时惦记着他的安危。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实在难熬。

陈元昭和秦王一起归来,也意味着夺储的风波会愈演愈烈。如今又多了威宁侯这个变数。陈元昭身在漩涡中,不知是否能安然无恙。

“妹妹,你在看什么?”

许徵推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

槿萱回过神来,有些赧然地应道:“是陈元昭让人送了信回来。民乱平了,刺客也已抓到了。现在大军已经开拔回军,或许在年底前能赶回京城。”

这倒是个好消息。

许徵笑着打趣:“回来就好。也免得我的宝贝妹妹日夜期盼,等的脖子都长了。”

槿萱立刻笑着应了回去:“大哥近来心情如此好,莫非是因为曹姐姐这个月出了孝期的缘故?”

许徵在翰林院磨练了大半年,如今脸皮比以前老道多了,闻言挑眉笑道:“是啊,我整整等了一年,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当然急着早点把人娶回来。”

兄妹两个有说有笑,十分亲昵。

槿萱心里暗暗为许徵不平。

同一科的进士大多进了六部,也有的被外放做官,从七品的官职做起,开始了仕途生涯。许徵身为新科状元,却一直待在翰林院里学习。没有正式的吏部公文任命,也就意味着许徵还不是大燕正式的官员。

这种小事,当然不是皇上授意的。皇上日理万机,忧心天下,根本不会过问这种事。不过,吏部官员们一个赛一个精明世故,自然会揣摩圣意,故意让许徵坐冷板凳,借此讨好皇上。

许徵受了委屈,心中不知是怎样的悲愤,在她面前却只字未提过。

槿萱忍不住轻声道:“大哥,你现在委屈是一时的。暂且忍上两三年,以后总会有转机的。”

许徵心里一暖:“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这样也很好了。纪泽一死。没人再虎视眈眈,纪贤妃也无暇让人来寻我的麻烦


状态提示:第67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