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字字句句,宛若钢锥,插进她的心里。她闭上双眸,轻轻哭泣颤抖着。

“小姐,夜晚更深露重,我们回去休息吧。”红玉在暗处渐渐走出,惨白的脸,一双浅紫色的瞳仁,手里持着一支素馨花。凉月光在她身后好像被染了鲜血一般红。

她失神地越过她,看向那条花间小径,没有人过来。理所应当的没有人追来。他们有他们的恩怨纠葛。

红玉走过来,凉透了的手指将那朵素馨插在了凤槿萱的鬓间。

“还是这朵花衬小姐。”她几根指尖点在唇上微微笑着。

凤槿萱吸了口气,神色如常。

她回到寝宫里,一个人静静躺着,红玉的意思是要上夜,凤槿萱哪里敢劳动她,将她打发走了。

躺在床上怔怔发呆,细细品着自己听到的君莫邪与兮墨最后的几句话。

她的所有疑心,都放在,陈芙身上,这颗棋子逃跑对君莫邪竟然如此重要么?重要到,兮墨可以自信地拿出来与他谈条件,那个所谓的平手?

也就是说,陈芙出逃,关系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对君莫邪来说。

陈家小将军叫陈凉?也是听陈芙的只言片语提起的。于陈家,她知之甚少,毕竟原来只是个县里的小吏,新增的暴发户,又不是世家,她不曾背过他们家的族谱——若是这样的人家都要劳烦她背记,那大中华如此多家族,连个普通的农妇都有自己家的宗祠,她可真是一辈子也背不完了。

如今,只要她倚仗着魔殿的身份,想要以势压人,召陈家中人来宫中,倒也不是不难。陈芙之女,那个小公主,更是可以好好拿捏下。

这个至关重要,是有关于陈凉的兵权,还是……其他关于政治方面隐蔽的东西。

她慢慢从床榻上起身,蜷着双腿,两只手轻轻点着太阳穴,一双明亮的眼睛熠熠闪光。

夜晚清寂,时光辗转流逝,她想得头痛了,才慢慢趴下,一觉酣睡。

这一夜过于平静,不论是君莫邪,还是兮墨,都没有过来同她说一句话,她偶尔想起,伤心的不能自已。一种被冤枉的感觉困囿着她。

委屈无处可说,在梦境中,似乎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她满心期待,他能够安慰她,告诉她不用害怕。可是那人明明已经十分靠近她了,却还是扭身走开了。

她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坤宁宫的小太监来报,让凤槿萱去宫里见下娘娘。凤槿萱默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坤宁宫如今的正主是温良仪。

上了凤辇,困得睁不开眼睛,扶着额头,一路平顺,到了坤宁宫。

待选的秀女黑压压站了一地,温良仪宛若庙堂里的泥菩萨一般坐着,冷冷看着这群神色各异的女子。

凤槿萱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坤宁宫,恨不得立刻扭身回百花宫里补个眠。

眼睛瞟到了一个容色十分逼近陈芙的女子,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暗道一声得来全不费功夫,摆开全副倚仗,姽婳婉娩,华彩卓卓,头顶凤钗流苏走得纹丝不动,将一个祸国妖姬的气势开了出来,眉梢眼角带着不屑的态度。

没错,你们就是本宫艳冠六宫的六宫。

走到凤座旁边,如同当初坐在龙座旁边的君魔殿一般,斜躺在软榻上,张口便道:“妹妹今日怎么得了空寻姐姐来,有什么烦心事儿么?”

说罢,实在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哈欠,慵懒娇媚,十指蔻丹趁着雪肌鸦发,越添姿色,直让人睁不开眼睛来。

“请阿姐帮忙选秀。”温良仪态度极为诚恳,不卑不亢,声音也和往常一样。

不过,在说过这些后,温良仪却连多留的心思都没,起身走了。这个甩手掌柜倒是当得痛快。

她自己本身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了,而且天资全在心计杀斗之上,对这些挑女孩儿子给自己丈夫的活儿,做不来是正常。她又自小依赖惯了凤槿萱,能坐着等到凤槿萱来接手,已经是有了极大的耐性了。

一屋子环肥燕瘦的秀女又是一阵失色。

居然让这位来选秀女?

她们哪个不晓得,当今圣上又疯又蠢,不过是大周朝第一美男君莫邪的陪衬罢了。不过君莫邪府里一直干净,干净到诡异,多少丫鬟爬床都不成,纵然官媒婆快要踏破她们家的门槛,也不见。

裙带上攀附不成,这些秀女就出了新点子,听说皇上选妃,一个个都闹着来,与以往不同,这一届的秀女们却是满心期盼着选不上,顶好是做了宫里的女官,能够时时与君魔殿朝朝暮暮,云**雨的相处。

凤槿萱坐在凤椅上,擎着一杯花茶,细细抿了口,抬眼,已经将殿中一干女子的身影瞧了个仔细。

心怀鬼胎的女子、充满希冀的女子、安静垂眸的女子,每个女孩儿都穿着秀女穿的襦裙,露出雪白的半壁胸膛,头发高绾,各个不同,却有各个相似。与陈芙相貌神似的女孩儿似乎感觉到了凤槿萱灼热的目光,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眉眼内敛,站姿越发端庄凝肃了。

“右排第三个。”凤槿萱娇声,一只手支起下颌,看着她。

那女子走了出来,颤颤地行了个礼:“秀女陈采薇,见过长公主。”

“陈?”

近看着,又不大相似了,只是隐约一个轮廓。

凤槿萱点头示意她再近些:“多好的如花似玉的年龄啊,怎么想不开来宫里呢?这宫里规矩森严,你哥哥贵为本朝


状态提示:第467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