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纷乱,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死而复生的女鬼。
地上的尸身还在抽动着,凤槿萱慢慢地看过去,淡淡一笑,笑容染了血色。
“乱臣贼子死了呢……你们……还不赶快去将老皇帝解救出来?”
宫廷一片杂乱,太监宫女们放声尖叫,冲出了这个寝宫。
屋子里有个尸体是睡不成了,凤槿萱踱步走到了屋外,看着满庭清寂,月色如华。
又要改朝换代了么。
不,这位倒霉的陛下,貌似还没有登基呢。
趁着宫中乱作一团,凤槿萱拦着了一个小宫女问道:“俘虏们都在哪里?”
“什么俘虏?”
“京澜的皇帝皇后……在哪里?”
难得没有了那些恼人的苍蝇,凤槿萱提着裙子,沿着道路轻轻跟在那个宫女身后走着,很快就在冷宫附近的栖华殿找到了被囚禁的老陛下。
喑哑的凤吹动着白色的雾气,宫中血腥厮杀声,于这里似乎都毫无干系。
老皇帝躺在病榻上,无望地睁着眼睛,看着房梁顶,和皇后又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
“没有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还是你。”
屋檐铃铛脆响,凤槿萱裹挟着一身素馨花香,漫步道殿阁前,伸手打开了扇子门。
屋内飘摇着烛火灯光,凄凉渗人。
一声一声的脚步声,走过殿堂,迈入了碧纱橱内。
到底曾为一国之君,虽然已经失势,却还被好好养在殿内。
凤槿萱走进去,老皇帝扶着床坐起,看到那个熟悉的容颜,惊颤莫名。
他的喘息声如同风箱。
凤槿萱看着他,立刻便意识到,救他,已经没有希望了。
即使将他带出宫廷,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老了。
“母后……”他颤声唤着。
年轻的皇后听到这个称呼惊痛莫名。
她扭过头,看着这个天姿绝色的女子,看到那双慕容家标志性的狐狸眸,立刻便意识到了母后……是称呼的谁。
能够当得起陛下这一声的,只有一个人,荆澜。
那个传奇的女子。
可是荆澜皇后已经死了百年了啊。
在稀薄的雾气和花香中,凤槿萱勾唇笑得迷蒙。
“十四皇子继承了皇位。”
老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痴痴看着梦中母后的容颜。
“母后,你是来带儿臣走的么?”
皇后已经吓得湿了裙子,哆哆嗦嗦看着凤槿萱。
“不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皇后回去倒是可以被尊为太后,她是太子的亲娘。
“我来带走太子。”她深深地看着皇后,“你是她母亲,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本宫皇儿……”皇后放声大哭,“你要带走就带走我吧,放了我儿……我儿雄才武略,将来是要做皇帝的……”
说罢,皇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喊道:“我自己了断和你走,求求你放过她吧!太后娘娘!我们都是你的子孙啊!”
她扭头便撞了朱红的柱子。
血漫过她的脸,一个母亲的脸。
凤槿萱深深叹了一口气,提裙走向了无畏而敬爱地看着她的陛下面前,轻声道:“太子在哪里。我要救他走出这里,辅佐他登上帝位。”
老皇帝震惊地看着的确在他面前的,却毫无生气的女子。
真的是死了,只是一具尸体。
我京澜的开国皇后,即使死了,也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愿意见到我京澜亡国么?
老泪纵横。
“母后……母后……”
“他在哪里?”
“他被押在君无邪的地宫之中。”
竟然在地宫里?
“皇后每次都拉着宫女问,好不容易套出来的话……”
“你好好将养身体……”凤槿萱慢慢说道。
她扭头提着裙子走入了夜色之中,身后一个干枯疲惫的手徒然的伸着:“母后,……母后!”
他已经被沧桑岁月污浊了双眼和身体,可是她却依然活在旧时光中,活在不朽之中。
永远那么年轻而美丽,那么善良而又……
凤槿萱到了地宫门口,十几个暗卫仿佛凭空从暗处出来的一般,挡在她的面前。
“凤娇鸾她……还好么?”
暗卫岿然不动,好像一具具石头。
“你们办事一向牢靠,想来应该是安全了。”凤槿萱抿唇笑,慢慢抬起脸,“即使知道我已经是死人,再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你们也要与我对峙,拦下我不让我进入地宫么?”
暗卫们依然是棺材脸。
“你们……真是忠心。”凤槿萱淡淡地笑着,“想处了这么久,我虽然身为女鬼,却多少对你们有些感情的。”
“左一,你每次都睡得最少,起来的最早。左二,你最不负责,我唱歌那么好听你居然给自己耳朵里堵棉花,左三,你不要每次都做被欺负的那个,虽然说你们吃饭都是谁扛不住饿了谁去御膳房偷大家的,但是每次都是你我还是很无语,左四,你功夫虽然好却有点毛糙,动不动就想从房梁上掉下来砸人,左五,你们暗卫不是绝心绝情的么,你怎么偷偷在手腕上挂一串红玛瑙,是哪个姑娘的,以前救过你性命么?还是……你深层内在的自我觉醒了,其实你是一个有着男儿身的女娃娃?你总是偷窥左一害他睡不好,你看人家干吗?他又不是是你们中长得最帅的,脾气还是最差的……做六……”
一群人被凤槿萱说了个遍儿,手中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