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族胥漆黑的深眸，幽沉了几许，声音也瞬间凉了些分，“没别的法子了？”
“没法子，法律规定得死死的，没得空子钻！”
“所以，我跟她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池族胥深眉锁紧，脸色凝重。
“你们必须有一方先解除关系，这是前提。”焦御如实作答。
“……我知道了。”
池族胥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是在病房外的阳台上打的。
挂上电话，他没有急着进去，只倚在阳台外的窗前抽烟。
他戒烟好长一段时间了，就上次池一进医院的那天抽了几根，到今儿，这是第二次。
心里实在压抑得厉害。
浓浓的烟雾从唇间轻吐而出，还带着郁气，缓缓腾升，迷离了他深沉的双眸。
“小叔……”
忽而，身后想起了池一的轻唤声。
池族胥背脊微僵，转身，把烟头灭了。
“怎么出来了？外面怪冷的，赶紧进去吧！”
池族胥走过去拉池一的手。
池一拿过他的手，嗅了嗅，又在他衬衫领口处嗅了嗅，问他道：“怎么了？不开心？戒了好久的烟，怎么突然又抽上了？”
“味道很浓？”
池族胥也低头，捏起自己的衣服，凑到鼻子旁边嗅了嗅。
确实有点烟草味。
“还好，不重，一点点而已。”池一摇头。
“对不起！”池族胥真诚的向池一道歉：“答应你的事情，我没有做到。”
说好要戒烟的，可最后再烦闷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
因为有时候，除了抽烟，他似乎也找不到别的适合的宣泄口了！
“小叔，你不开心吗？”
池一担忧的问着他，“什么事情不高兴，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池族胥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点头，“嗯，要说的。”
他说着，拉过池一，就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顿了好一会儿，看着池一，拉着她的手，良久，也没开口说话。
越是这样，池一心里就越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小孩，明天我们俩可能没办法去民政局领证了……”
池族胥带着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挲着池一的手背，每一次的触碰，都仿佛触在了池一的心尖儿上，让她心儿直跳。
而池一的心脏，也因他的这句话，而彻底揪做了一团。
“怎么了？是又出什么事了吗？是你和苏解语的关系还没处理好？”
“不是。”
池族胥摇头。
顿了顿后，才同她说了实话，“我只是刚想起，我们之间……在法律上一直都是叔侄关系，近亲法律上是不允许结婚的，所以，明天那张结婚证，我们定然拿不下来。”
池一闻言，脸色微微白了白，水眸里漫过明显的失落，甚至是凄然的绝望，眼眶里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小叔，也就是说，即使你未婚，我未嫁，我们都是自由身，我们这一辈子也没办法在一起，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夫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