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微等我一下,我落了坠子在花厅里,我去找一下,马上就回来。”
只顾低头看着自己腰间不见了的花坠,顾青颜并不曾看到不远处迎面走来的两个人,低眸四下里寻找着,她对着身边的江婉夏出声说道。
“嗯,不用着急,我在这里等你。”
对着顾青颜点了点头,江婉夏站定在廊檐之下,眸色从容的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身影,显然,从他们一瞬间停滞的动作上,江婉夏知道,他们也已经看见了自己。
“臣妾见过二皇兄。”
看着迎面向着自己走来的容承远和顾宰相,江婉夏躬了躬身子,对着容承远礼貌出声――如今有顾宰相在一旁,她自然不能那么随意的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礼仪。
“臣见过誉王妃。”
同样对着江婉夏依着礼节招呼出声,顾宰相却是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婉夏。
“顾宰相不必这般客气。”
对着顾宰相点了点头算作还礼,江婉夏的态度平淡如水,倒是一旁的容承远,温和的笑着对她出声说着“好巧”。
“请恕老臣多嘴,不知誉王妃今日驾临老臣府中,究竟是有何贵干?”
直截了当的询问出声,显然,顾宰相并不打算如容承远那般态度温和。
“顾宰相言重了,本王妃只不过是因为与令爱意气相投,兴趣相仿,所以在早些时候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如今本王妃远途归来,又在途中遇到了艾岳衡副将的爱女艾秋,知道艾秋姑娘与令爱是多年的手帕交,所以,就顺道将艾秋姑娘给令爱的回信带了过来,并与令爱叙旧而已,再无其他之事。”
不咸不淡的出声答道,江婉夏虽然对顾宰相有此一问心里早有准备,也能理解这多事之秋中,如顾宰相这般耿直且中立的老一辈臣子,对她前来的目的不得不有所提防,然而,表面之上,却还是不冷不热的对待处之。
“王妃您当真只是来同小女叙旧的?”
面容之上并不曾有什么神色变化,顾宰相再度沉着嗓音追问出声。
“也不全是叙旧,”淡淡的出声,江婉夏故意顿了顿语气,待到终于看到顾宰相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她方才继续开口出声,道:
“本王妃今日前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顾宰相您府里的园子里欣赏游玩一番,毕竟,您这园子里的风景雅致,可是这全永安城盛名在外的,我也是渴慕已久。”
目光敏锐地捕捉到顾宰相神色之间一闪而过的无奈之色,江婉夏微微勾了勾唇间,对着他略带抱歉的笑了笑,却是微微向前走了半步,继续对着顾宰相缓缓出声,道:
“请顾宰相您放心,您方才所担忧和暗示的事情,婉夏我心知肚明。
只不过,我今日前来,确确实实只是因为同青颜的朋友之谊而已,既不是为了透过青颜,来打探顾宰相府的风向和消息,也更加不是想要通过青颜,来影响顾宰相您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您也看见了,我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自然不会为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而费心,而顾宰相您究竟会作何选择,那也只是您自己听从您内心的感觉的事情,与婉夏今日前来无关,也与婉夏日后每一次前来,都没有任何关系。”
唇边的浅笑之意依旧,江婉夏眸色沉静地看着面前的顾宰相缓缓向后退了半步身子,却是丝毫没有去理会,站在一旁的容承远,向着自己投过来的灼灼目光。
“青颜见过二皇子,父亲。”
找到了坠子的顾青颜掀开帘子从花厅出来,抬头之间,方才看到,廊檐之下,已经站着不止江婉夏一个人,于是赶忙上前打招呼出声,然而她见到容承远时那丝毫不诧异不慌乱的表现,让江婉夏看得再清楚不过――容承远出现在顾宰相府,并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方才王妃说,对府里园子的景色十分感兴趣,颜颜你就好好带着王妃在府里逛逛瞧瞧,且不可有所怠慢。”
对着自家女儿出声说道,顾宰相的语气不自觉地就柔和了三分,转眸看向这个令他自己内心惊诧不已的誉王妃江婉夏,顾宰相便又恢复了先前那恭敬有礼的样子,道:
“誉王妃,二皇子同臣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就不能在此久留奉陪了,还请王妃恕罪。”
“顾宰相您忙正经事要紧,”冲着顾宰相浅笑着出声,江婉夏将身子转向了容承远的方向,继续出声,道:“二皇兄,臣妾先告退了。”
笑得一脸温润,容承远冲着江婉夏点了点头,便看着她与顾青颜一起转过身子,向着前往走远。
同顾青颜一起在顾宰相府的园子里游赏了大半日的功夫,又同她一起在府中用了午膳,直到正午过后,心情愉悦且畅快的江婉夏,方才意犹未尽地告别了顾青颜,走出了顾宰相府。
“主子,马车在那边。”
眼看着自家小姐从顾宰相府中出来之后,只是顺着路向前走去,跟在她身侧的杏儿,不由得提醒出声。
“我知道,麻烦你跟车夫说一声,让他们先去前面的第二个街口等着我吧,今天难得天气不错,时间也并不算晚,咱们走一会儿路,再坐马车回去。”
转头对着杏儿出声,江婉夏似是怕她出声阻拦一般的,没等她开口出声,便再度补充开口,道:
“反正寒影会在暗处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到嘴边的话被江婉夏成功的堵了回去,杏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