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空吟微笑了。
将近两个月的磨砺竟让潘都都的心境成熟至此，余空吟欣慰之余还有些难过。这末世里每个人都在为活着而不择手段，她真希望潘都都不要忘了此时的心情，不要忘了为他人着想的这份心意……
但是，可能吗？
至少余空吟自问做不到，她需要同伴的前提是同伴能接纳他，对她有益。以这个心情为出发点，其实是彻底的自私。
人们都很自私，这在末世之前是理所当然的个人心理，没有人会因此被判刑，人们也乐得如此下去。
可是末世之后呢？
人的自私根本不会换来信任。彼此猜忌地活下去似乎成了必要的一项。人们会在背后插人刀子，会用肢体和语言重伤他人……一切都变得自由了，自由得肆无忌惮。
他们就将这样活下去……
“走吧。”余空吟心里喟叹，伸手握住潘都都的手臂，两人在夜色里快速前行，常首就发动车子尾随其后。他平凡无奇的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舒服的笑意，赵露就当自己没看见，只是时不时看向昏睡的夏衎，满脸担忧。
余空吟几乎一转眼就把潘都都带到了聚居地。在潘都都的指挥下，余空吟提着她快速来到聚居地外最近的楼顶，观察情况。
余空吟所在的楼才到四层，根本看不到聚居地的全貌。
“聚居地是教职工宿舍围成的，一共十二层。夜间电梯应该是停用的，因为发电机的功率不大……”潘都都很尽责地介绍道。
“多少人的聚居地？”
“不太清楚，但肯定超过一百了吧？”潘都都犹犹豫豫地说着。
余空吟沉思一会儿。也不知是看到何种情形，她的表情很凝重，，“守卫最多的是李克那儿？”
“不……是粮仓。李克很自大，他只会找最舒适的地方住。”
末世中，舒适就代表有风扇，有厕所的房间……但具体是哪一间呢？余空吟冥思苦想着。
“应该是六楼附近吧？那里高过附近的楼宇，有风口。晚上也比较凉快，而且楼层也能让人接受……”潘都都自语般地说道。
余空吟在十二层楼和周遭的小楼里来回巡视，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最终还是锁定潘都都提到的六楼，“姑且试试吧。你在这儿等我？”
“我……能不能一起去？”一个人被留在漆黑的楼顶，潘都都还是有些怕的。
余空吟也不废话，直接揽过潘都都越进聚居地。两人的身影在临时搭建的摄像头下一闪而过，等她们窜上六楼，聚居地的警卫也发现不对了。他们企图吹响哨子，却被余空吟用夜视瞄准的狙击枪正中眉心！
这一路下来余空吟几乎是强忍着情绪没对人出手！
简直是太差劲了！
聚居地的外围空地上都是衣衫褴褛的女人们，她们相互依偎而眠，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个都是面如鬼魅骨瘦如柴。一些靠里点的帐篷中还有暧昧的声响和女人的求饶声，余空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里面在干嘛！
此时的余空吟杀人起来毫不手软，继第一个警卫之后她又开出第二枪！无声的狙击枪子弹射出，在那警卫的额头掀出一捧血花。同时警报声响起，余空吟抱紧潘都都踹开六楼的窗户。开启的紫瞳中杀机凛然，锁定了黑夜中最亮的几处能量。
人类模糊的白色光芒在夜色中犹如白昼。余空吟一路过去如鱼得水，每到一个光源就用消声手枪来一发，一打一个准，个个儿正中心脏，把那些自以为聚居地主宰的男人们扼杀在房间中。
可这一路下去，余空吟都没找到一阶以上的武者，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余空吟刚思考起原因，就被潘都都拽了拽袖口，“说不定在楼背面。我们之前没看过那儿。有时候聚居地半夜会举行猎杀活动……”
猎杀活动？
也许是察觉到余空吟的疑问，潘都都小声说道：“就是把人和丧尸放在一起……打架。”她说得委婉，余空吟却知道所谓的猎杀行动就是看丧尸吃人，并以此为乐的人们进行的“游戏”。与这类似的情景在唐映辙的手下也出现过。可唐映辙不是人类，难道李克也不是人吗？
余空吟的嘴角咧了下，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看来不用常首平息动乱了呢……”她看似喃喃自语地说道，浑身散发的杀气吓得潘都都一动不动。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失常，余空吟呼了口气，调节一下心情，这才说道：“走吧，去背面。”
两人从楼道的一边绕到另一边，阻拦的人开始还很多，但余空吟露头就杀的气势实在太过骇人，到最后几乎都是见了她就跑。余空吟也不追，带着微微瑟缩的潘都都来到楼道背面的一间房，直接跃窗而出。
久经实战的余空吟防御得滴水不漏，连降落的瞬间都用上了防护罩，所以当机关枪口对准余空吟的时候，她是笑着的。防护罩在机关枪每分一千发的密集枪弹下发出“砰砰”的声响。抓住余空吟手臂的潘都都一直在抖，余空吟揽住潘都都左躲右闪，最后闪现在机关枪的操纵者眼前……
“啊啊啊怪物！”这人喊得撕心裂肺就要闪，余空吟哪会容他逃，直接抽出这人腰上的匕首，裹上气劲儿一扫，机关枪口整齐断裂，被余空吟轻勾起来一踹，正中她身后偷袭的持枪男人的喉咙。在那男人呜咽着倒地时，更多的人聚集过来企图攻击余空吟，却又被一声大喊喝止了。
围住余空吟的人群纷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