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仆佣都低首道是,陈柱家的却觉得十分奇怪。
当初将沈孺人送来之时,那人可说了,沈孺人犯了大事,老爷再也不会将她接回去了,看着一穷二白的沈孺人被送了进来,却没有一丁点油水可捞,自己本来在这里过着胜似主子的日子,现在平白无故地送来一个主子,说不定,这狐狸精似女人就是主母送来给自己折磨的!
可现在为何又派个姑娘来,莫非,老爷的心思起了变化?这沈孺人又要回苏府了,那自己这些日子怕是与她结下了冤仇了,这如何是好?
苏雨欣看着陈柱家的脸白又红,红了又白,冷笑一声,这势力的贱奴,先吓吓你再说!
苏雨欣又为小沈氏请来了郎中,郎中为小沈氏诊断之后告诉苏雨欣道:“孺人有伤在身,腰骨受了伤,没有及时医治,已落下病根,怕是难以治愈,近一段时日以来营养不良,加上心情郁结,已伤了身,须慢慢调养!这身子骨破败若此,如没有三年两载怕是难以养好!”
苏雨欣冷冷地看了陈柱家的一眼,吓得她往后缩了又缩,这沈孺人的身子败了,不正是她的杰作么?
挥退了所有的人,苏雨欣服侍小沈氏用了药,便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沈氏见状,说道:“你也不必难过,娘亲自从到了这里什么样的罪没有受过,什么的侮辱没有受过,今儿这样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也好你来,娘亲也可安生一段时日了。只有你将安二公子牢牢地抓住,让他娶你做继室,你父亲为了你的体面,母亲才能彻底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女儿啊,娘亲没有行巫蛊,娘亲是被人陷害的!”
苏雨欣说道:“女儿知道,女儿会的,您放心!”
苏雨欣将近些日子以来苏府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给了小沈氏听,小沈氏一言不发,仔仔细细地听了,两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安歇了。
次日清晨,苏雨欣选了一件素色衣裙,头上简简单单插了一根珍珠发簪,头上别了朵珠花,整个人显得清爽干净,又透着几分妖媚,便朝西山另一头的庵堂去了!
接近庵堂之时,苏雨欣挽起了半截袖子,露出一点白藕般的小手臂,开始采着路边的野菊花,放入她另一支胳膊挽着的竹篮内。虽然还是盛夏,可西山的野菊花历来开得比其它的地方要早上许多。
采了一会儿,额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苏雨欣一路渐渐地向庵堂大门边靠近,果然,庵堂大门旁有一个草庐,只是不见一个人影。
唉,难道,今儿来得不巧,那安二公子不在?那自岂不白累了一场?可是,他不是在守孝吗,能上哪里去?苏雨欣想了一会儿,决定还在这儿呆一会儿,于是,又开始慢慢地采着菊花。
慢慢地,菊花已经快装满一篮子了,日头变更十分毒辣起来,苏雨欣有些坚持不住了,正准备回去,忽然瞥见一位素衣公子,从林间小路走来,手中拿着一本书册,口中念念有词。
啊,来了,苏雨欣心内暗喜,故作什么也不知,依旧在那里采摘着野菊花,等那公子走近之时,她忽然脚一偏,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竹篮里的野菊花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