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半敞开着中衣斜歪在床上,苏雨汐面无表情地服侍着他用饭,这就是红念等人捧洗漱用小心翼翼告进后所见到的。
没成想爷还真会装,刚进门时,双眼瞪得溜圆,厉声斥责之时可不见这么疲惫虚弱。
丫头们暗自嘟囔,却都不敢抬头,垂手立在一旁候着。
用过饭,苏雨汐转身欲走,楚郡王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道:“好汐儿,爷累了,你来与爷擦洗擦洗,爷不想见到这几个烦人的丫头!”
几个丫头脸都变了,二爷这是在撒娇吗?这,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苏雨汐挣了几下,无奈虚弱无力连饭食都要自己喂的楚郡王却攥得很紧,怎么也挣不脱。
只得接过红念手中的布巾粗粗地给擦拭了几下,看到胸前血痕时,不由自主地问道:“你用了我给你备下的药?”
苏雨汐曾调制了些常用药给楚郡王,其中有不少是用当初在楚王别内摘的那株七年生龙舌兰的边角余料所配制的伤药。
“那是当然,这次对手很是厉害,爷又连夜长途奔波,体力打了折扣,不留神被他用剑划伤了,亏得有汐儿的药,不然,爷可能会血流不止亡!”
听了这话,不仅仅是苏雨汐想笑,就连一旁的丫头们都快憋不住笑意了,二爷,你也太过了,一条这么小小的伤口就能要了您的命?您不会如此脆弱了!
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这两天的去向?他虽然没有说明这两天他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可也让自己明白了他干了些什么?
知道他并没有如众人所说的去会老情人去了,苏雨汐看他的眼光柔和了不少,嘴角露出丝丝笑意来。
楚郡王见状,急忙一把拉过苏雨汐来,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好汐儿,爷累了,陪爷歇息了,好不好,汐儿!”
楚郡王知道,这丫头一早就令人在暖房内铺了床,这个时候决不能让她一人独眠,放低身段,软言相求,就是缠也要缠着她。
这夜,被众人关注的喜雨轩并没有如众人所料地闹腾起不,而是一如往常地平静祥和。
第二天,清晨苏雨汐醒来之时,只觉着一只铁臂紧紧的箍着自己的腰身,想起这两天所受的罪,又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屈服在楚家二爷那带着虚弱温情的苦肉计之下,不由大恨,忍不住在那手臂上狠狠地掐了好几下。
楚郡王睁开双眼,不觉疼痛反而有些释然地笑了,据他所知,小丫头若是对自己耍小性,那就说明她的气已经消了,要是对着自己满面温柔,斯客气,那反而不妙。
看来自己先是示弱用苦肉计取得说话的权利,再慢慢与她说个明白的方法是正确的,今儿就要好好跟她说个清楚,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楚郡王的凤眸闪了闪,寒意骤现。
用过早膳,给老太君与王爷请过安的楚郡王掀了帘子进屋,苏雨汐见他不理不睬地,只管埋头看自己的书。
楚郡王也不恼,笑着夺过她的书道:“汐儿,你听爷说,不要听外面的人乱嚼舌根,爷与那秦睛不过幼时相识,长大后并未见过几面,太皇太后虽有意指婚,也被爷设法给推了,秦睛对于爷来说,不过是幼时多说过几句话而矣,仅此而矣!”
自打昨儿知道了楚郡王这两天的去向,苏雨汐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听楚郡王这么一说,心里更是释然,斜睨了楚郡王一眼,嗔道:“你是无意,可又怎知她也无意?她深得太皇太后宠爱,若是硬赐婚与你,又当如何?”
楚郡王轻笑了一声,道:“还真看不出,汐儿的醋劲还真不小!”见苏雨汐满脸通红的站起来瞪了也一眼转身欲走,楚郡王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好了,不耍小性了,听爷说,爷会找机会告诉她,爷对她无意,爷是不会娶她的!”
“可是,太皇太后那里……”苏雨汐抬起头来看着楚郡王,一脸认真地说道:“太皇太后此次回来,应是为了李家之事,大爷那边的两位李姨娘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为了她们,只怕太皇太后也会塞个有身份的人进府帮衬,那秦晴姑娘只怕是最好的人选!”
楚郡王沉吟了半晌,道:“确有这种可能,不过秦睛深得太皇太后之心,她若是不愿,想来太皇太后也不会逼迫!不过,太皇太后若存了这种想法,不是秦睛也会有别人,不得不防!”
说完,一把拉住苏雨汐手又道:“无论怎样,汐儿只要相信爷就好!
见苏雨汐点了点头,楚郡王轻笑了一下,忽地的眼光又变冷,轻哼了一声道:“不管是谁,想进爷的院子,那就得为她们自己的虚荣与任性付出代价!”
正说着,红念在外门道:“奴婢等前来请罪!”
楚郡王走至一旁坐好,冷声道:“尔等何罪之有!”
红念三人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地,头磕在地上,连声道:“奴婢等没有护得主子周全,让主子受了不少闲气,是奴婢等失职,求爷惩处!”
“爷当初已将你等送与夫人,夫人便是你们的主子,护主不利,就是杖杀发卖都不过份!”楚郡王提案桌上的茶碗又重重地往桌上一顿。
红念等人在楚郡王身边服侍多年,从未听他说过重话,现在听他如此一说,知他已动了真怒。
红念上前爬行几步,伏在门边,哀求道:“求夫人饶了奴婢等人!奴婢等人知错了!”
苏雨汐也不得不暗赞红念聪明,知道向自己告饶,看了看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