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刚走进来的一华服少妇,身材虽是娇小,一张俏脸却是气势十足,水汪汪的杏眸迸射出寒光。
此人是何人,竟敢前来扰乱安家的婚礼?苏雨汐对这胆大的少妇不由多看了几眼。
众人一见此人都低声议论纷纷,苏雨汐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安二公子亡妻闵氏的嫡亲姐姐,一威武大将军刘铁山的夫人闵氏,皇上亲封的一诰命夫人。
她一直认为她的妹妹在安府死得过于蹊跷,一直追着安二公子要交代,迫得安二公子不得不为前妻在西山庐百日,一来躲避这厉害的妻姐,二来也可平复她的不满。
闵氏一步步逼近礼堂,安二公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在一旁的苏雨欣都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只可惜,头盖喜帕,什么也看不见,只得紧紧地偎着他。
安二公子一脸戒备地看着她,新娘子紧靠在他的身边,这便是闵氏走到礼堂前所看见的景象。
“刘夫人,你这是何意!”安国公夫人对苏雨欣是不满意,但是也决不允许有人破坏她儿子的婚礼。
闵氏轻轻一笑道:“妾身前来给安公子道贺,贺娶新妇!”此言一出,安国公夫人明显地听到不远处的儿子长吁了一口气,不由暗骂声,这不争气的畜牲。
“不过,妾来到喜堂顿觉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国夫人指教一二!”
国公夫人看着气定神闲的闵氏,心道,看来今儿这麻烦是躲不过了!于是,也笑着道:“刘夫人不必客气,有何疑问只管提来!”
闵氏冷冷一笑道:“据妾身所知,在咱们南齐,妻亡不足一年再娶者,新妇须在喜堂前对丈夫前妻执妾礼,方能拜堂,缘何,今日在喜堂不见我妹妹的灵位!还是说你们安家欺我妹妹娘家无人,死后都要欺凌!”
闵氏姐妹父亲是大将军,战死沙场,留下不足十岁姐妹俩,在未嫁姑姑的抚育下长大成人。
安国公夫人被闵氏一席话赌得说不出话来,她心中对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儿媳妇并不见得有多喜爱,但是对她出身高却又没有多少娘家人,再加上一贯不多事这两点倒是十分满意。
没成想,儿媳妇死后,才发现她娘家姐姐竟是如此麻烦,先是为她妹妹的死因穷追不舍,后又在喜堂步步紧逼,若不是安家在闵氏死的这事件上确实有愧,一个一诰命还对付得来的。
闵氏看着安国公夫人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样子,心中对安家的痛恨又多了几分,当年他们安家贪图妹妹丰厚的嫁妆,来求娶,没成想嫁过去没两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连个说法都不给,问急了只说是难产而亡。
他们这骗小孩子呢,若真难产而亡为何不上门报丧,问起死因为何总左顾右而言它,为何孩子不足月就生产?为何妹妹的嫁丫头全都不知所踪?这真是欺负我姐妹俩是孤女,娘家无人撑腰呢!
“刘夫人,这不是快到一年了吗,这,我们也没怎么注意!我们这就请媳妇出来,让新妇行礼!”国公夫人脑筋转得极快,想到只苏雨欣行个礼便打以发眼前这尊菩萨,连忙应承!”
苏雨欣一听气得快晕了过去,哪有她这么倒霉新娘子,吉时未到被拦在门口,拜堂前还要向丈夫前妻灵位行妾礼,自己明明是来做正室夫人的。
然而,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苏雨欣只得对着闵氏的灵位行妾礼,在一旁不敢支声的安二公子,看见苏雨欣躬身行着大礼的,漂亮的小脸上布满了委屈,又黑又亮的眸子里含着泪水,心疼得紧,却又不敢支声,怕得罪那令人害怕的前妻姐。
闵氏见苏雨汐乖乖地行了妾礼,便道:“如今你已认了主母,主母虽然不在了,可主母留下的孩子还在,这孩子年纪不大,身份可不一样,你可要精心带着!”
闵氏一早就知道无法为妹妹的死讨个明白的说法,安二这薄情之人说是去西山结庐,却在这时间遇见了眼前新妇,苏家三姑娘苏雨汐。这后母进了门,这尚不会说话的孩子该怎么办?
闵氏今儿这么一闹,苏雨欣在妹妹跟前行了妾礼,就是定了身份了,就算她将来生了儿子,身份也高不过妹妹的这孩子去。
为了孩子,这才是闵氏今儿来闹婚礼主要目的。
见苏雨欣低眉顺目地应是,国公夫人也一再保证,这孩子是自己的嫡孙,决不会让他受半点气。闵氏再看了一眼妹妹的灵位,满面凄然,便躬身施礼回去。
婚礼终于可以继续下去了,虽然是误了吉事,可依然拜了堂入了洞房了。
在苏雨汐看来,今儿的婚礼真是一场搞笑的闹剧,至始至终,也不见沈氏前来为苏雨欣出个头,作为苏雨欣的陪嫁姐妹,苏雨沁早就不见了人影,这对天性凉薄的母女,让自己感到自己还如那闵氏姐妹那孤女。
参加完婚礼,苏雨汐与楚郡王回了家。苏雨汐在婚礼上看了沈五娘,只是不方便打招呼,但她的眼神似乎已告诉自己,要的东西搞到,明天我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苏雨汐便和楚郡王一同去了沈五娘的店铺。
与沈五娘相交大半年,苏雨汐还从未来过沈五娘的店铺,看样子沈五娘的生意做得极大,店铺关于的女子物件都有出售,成衣,胭脂水粉、珠宝玉器等
沈五娘借口试衣,便将苏雨汐拉至内间,便递上一个绣花的锦袋。
苏雨汐伸手拿出几张薄薄的纸,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这几张纸得来不易,有自己新的户籍证明,有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