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怡院内,睿王正静静看着跪在面前的毛一鹭,“如果说收买的话,这份礼足够份量。”
毛一鹭的脸被他损得一阵红一阵白,但连个声也不吭:“求殿下成全。”
睿王嗯了一声:“你如此盛意,本王若是拒绝,末免太不近人情,你起来罢。”
毛一鹭瞬间大喜!
收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只要搞定了睿王,他就可以腾出手好好做别的事。
和身家性命比起来,怡院连个屁都算不上。
“还有一件事——”
毛一鹭压低了声音,莫名显得有些阴森。
睿王的注意力都放在怡院上,随口应付道:“殿下可能不知道,这次民变的事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据下官所知,这其中必有推波助澜之人!”
从化妆成睿王到现在,楚慈第一次吃惊了。
十万人不是个小数目,这若是有人有意为之的话,那么说明这些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准备做点什么了。
不对,事实上他们已经做了。
楚慈脸色一寒:“毛大人,知道什么全说出来。”
毛一鸶早就等他这句话,当时就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如果朱平安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毛一鹭和孔方所说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毛一鹭查出的匪首是苏州当地第一大帮,淮海帮。”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剿?”
毛一鹭呵呵了一声:“谈何容易?”
他说的不容易有很多重意思,一是嫌他官小,说起来是个巡抚,可实际上,他连郑斌那个府尹都不如。凡是能来苏州做官的谁身后都是一颗大树。
他一个也惹不起。
“你想让我怎么办?”
毛一鹭的眼瞬间放出了光:“殿下手上陛下的天子剑,可以此为令,调江北大营守军,一举荡平匪窝!”
楚慈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兹事体大,容我再想想。”
毛一鹭知道这事急不得,当下也不催逼,“殿下三思,时机一闪即逝,稍有疑迟,必受反噬。”
楚慈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毛一鹭说了一会闲话,就告辞退出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朱平安已经准备睡下了。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不要紧,只要明天见了毛一鹭,一对就知道了。
不过,真的能那么顺利么。
朱平安微微笑了一下,觉得自已真是个操心的苦命,走那那都不消停。
忽然,外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足以让任何一个听到的人激起一身汗毛。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喊杀声、哨声和锣鼓声一同响了起来,静夜瞬间变成了闹市。
朱平安的心的咯噔一下,他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南宫英雄带着几个铁卫冲了进来,文征孟紧随其后。
此时人声鼎沸如潮,仿佛有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
文征孟有些发慌,“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
朱平安:“南宫,拿着这封信还有我的令牌去江北大营。”
南宫英雄哎了一声,想走又有些犹豫。
朱平安冲他笑了一下,慢悠悠道:“放心,你走了我身边还有楚慈呢。”
南宫英雄被他噎得不行不行的,一句话不想说,转身扑入黑暗中,几个起落就没有了影。
孙老板带人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朱平安正坐在地中间椅子上与文震孟下棋。对于他杀所腾腾的闯入连眼皮都没有抬。
孙老板:“殿下真是好心情,好涵养啊。”
朱平安放下手中棋子:“我当是谁,原来是孙老板。”
孙老板目光变幻:“或许,你可以变个称呼。”
朱平安笑了笑:“那就叫你孙当家。”
孙当家愣了一下,变色道:“你怎么知到的?”
朱平安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孙当家愣了一下,随即气得发抖:“不愧是当今殿下,这嘴上的功夫着实了得。”
朱平安微笑:“孔方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在孙当家的身后,阿四一直悄悄观察着朱平安。发现此人的脸在微光显得平静无波,阿四迷惑地看着他,心里一时想他肯定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一时又忍不住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镇定。
“既然殿下挂念,就让你们见一面。”
随着他的手挥处,一身是血的孔方出现在朱平安面前。
“殿下,下官连累您了。”
朱平安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妨事,倒是文震孟怒了:“敢伤朝廷命官,你的胆子很大。”
孙当家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了一阵:“不胆大,如何做大事?”
朱平安哦了一声:“你把我们困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孙当家:“大明黑暗,奸宦横行,残害忠良,民不聊生。咱们大伙没有活路,听说殿下爱民如子,贤名远扬,我等想投入睿王麾下,重立朝纲。”
文震孟吓傻了:“你们,这,这是准备犯兵做乱?”
“错,大错大错,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过来,还没等孙当家变脸,朱平安已经叹了口气:“没有我这个睿王,他们就是犯兵做乱,如果有了我这个睿王,他们是就勤王起义。”
孙当家的眼皮连跳了好几下,看向朱平安的眼神中越发多了几分警觉与忌惮。
文震孟叹了口气,上去把一身是血的孔方扶了起来。这时孔方已经醒了,见到文征孟后眼圈顿时红了:“下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