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黎还是第一次站在这样令人瞩目的演讲台上,而听众都是她所学领域里最有权威最有学识的科研学者,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芮阁就好像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把她的心也定的稳稳的。
u盘拿在手中依然有些颤抖,不过插到电脑上还是绰绰有余的。
马上就开始她的演讲,首先她向台下的听众鞠了一个躬,介绍道:“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英文翻译,因为我的英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请大家原谅!”她可不希望台下的教授们以为她自大狂妄,还专门带来一个翻译。
她的话音刚落,便看到台下不少人窃窃私语,不过却丝毫不影响她开报告的心情。
“黄斑变性的治疗,目前现代医学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临床也常根据病程的阶段,使用抗氧化剂,维生素类,止血剂,以及视神经营养药或细胞激活制剂。对脉络膜有新生血管的及早施行光凝术,以免病情恶化……”
一旦讲起她所熟悉并为之付出大多数青春时间的医学,紧张不过是过眼云烟,很快她便忘了所谓的权威与地位,侃侃而谈。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掌握语速,尽量留给芮阁充足的时间来构思翻译,但到了后来芮阁不得不紧跟她的脚步,大脑飞速地运转,幸好他的英文基本属于老外的级别,到了后来基本上属于同声翻译的水平了。
从他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她认真专注的侧脸,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变得渺小了许多,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演讲结束的那一刻,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台下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还是用中文说道:“谢谢大家听完我的报告,最后我还要特别谢谢一个人,就是我身边的翻译先生!”她缓缓地转过身,微笑着对他说:“谢谢!”
芮阁被她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亏得他常年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内心虽不平静,但脸上却丝毫未显,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反问道:“这句还要翻译吗?”
阮荷黎本想他会像她一样激动,却被他反将一军,于是打算将错就错,点点头说道:“嗯,要翻译。”
结果台下听了芮阁的翻译却轰然大笑,纷纷鼓起掌来。
阮荷黎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她好像也没听到类似谢谢的英文单词。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台时,她凑过去小声问道:“你刚才翻译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都笑了?”
芮阁边拿手机边回答说:“你刚才说的什么我翻译的就是什么。”手机一连几十通未见电话,不是邵华就是事务所内线,他已经没时间再继续陪她呆下去,于是未回座位便直接朝门口走去。
阮荷黎指着原来座位的方向疑惑地问道:“你去哪儿?座位在那边。”
他没有回头,大步朝前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失落感涌了上来,默默地答道:“哦,那我回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