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黎听完朝迪娜的解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平时和朝迪娜的关系并不是很熟络,虽然在同一科室,但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再加上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这么多年来真正入心的朋友少的可怜。然而她却没想到朝迪娜竟然这么为她着想,言语之中处处维护她,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半个多月出事以来,她甚至都没想到来医院看望她,这让她更加的内疚。
芮阁却不以为然,他看惯了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朝迪娜这种“害己利人”的做法不仅没讨到他一丝的好感,反而让他觉得朝迪娜十分有心计。
临走的时候,阮荷黎左看右看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赧然地看着朝迪娜说:“我们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你不会介意吧?”
朝迪娜微微一笑摇摇头说:“芮…你们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怎么会介意呢!”她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朝芮阁瞟去,但却仍是扑了个空,芮阁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阮荷黎。
失望与嫉妒瞬间充斥了朝迪娜的心脏,不过从小的教养让她依然面带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阮荷黎一出医院便感慨万分,“以前不了解,原来迪娜心地这么善良!”
芮阁像看白痴一样瞥了她一眼,“只有傻子会像你那样想。”
阮荷黎不服气地瞪着他,“为什么?我的想法哪里不对了?”
芮阁不耐烦地拿出手机,“邵华,把车开过来。”挂了电话,转过身看着斗鸡一样的阮荷黎摇摇头,“你当初的博士毕业答辩是怎么通过的?”
“你不就是想说我智商低吗!我告诉你,本小姐是本硕博连读,而且答辩一次性通过。”阮荷黎理直气壮地看着他,“顺便告诉你,只有内心阴险的人才会把别人都想成和自己一样的人。”说完头也不回地丢下芮阁,自己先行离开了。
芮阁望着她倔强的背影,在斜阳照射下显得与这冷漠的世界愈发的格格不入。她其实也是和他一样的人,都有着与世界隔开的一层保护膜,一般的人轻易不会发觉。甚至连她自己都会刻意忽略,她不渴望与周围的环境融化,但也不渴望被隔离。她害怕被接近,似乎有种被侵犯的感觉。但她更害怕被抛弃,因为没有人喜欢孤独。
她走出去不远便被迈巴赫追上了,邵华鸣了几声车笛,但她置若罔闻,依然不理不睬。
邵华没了办法,扫了倒车镜里沉默的芮阁一眼问道:“要不要我停车,请她上来?”
芮阁冷漠地望着车窗外的她,沉思片刻说道:“走吧,给她时间。”
说完迈巴赫如离弦之箭从阮荷黎身边飞驰而过,她的影子在倒车镜里慢慢缩小,模糊的小黑点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阮荷黎冲着如主人般骄傲的迈巴赫白了一眼,“最好再也不见!”不过心里却有些失落,但又说不清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