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泰见玄薇没有走过来,而是一直跟着将军,也没有计较什么,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手里的那片羊肉上。
可周围的汉子,却有的忍不住吸了口气。
“笑起来真他妈甜……”
“要是能给我玩玩……”
郑泰听见这一句,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个左脸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大伙都叫他老鳖。老鳖此刻眯着眼,眼神一直直勾勾望着玄薇的方向,一看就知道,他脑子里正想着不知什么龌龊东西。
他皱了皱眉,对老鳖说了句:“别动歪脑筋,没看见这姑娘咱将军护着的么。将军的人,是你能肖想的?”
老鳖听了,嗤地一笑:“这可说不准!你来这时间短,所以你可不清楚。上一届在这驻守的王将军,你知道不?”
郑泰点了点头。
“王将军在乌坝弄了个女人回来,收在身边也是当了块宝。后来他任期一到,就要回京了,那女人他却没想带走。”老鳖说着,眼睛里闪着。淫。邪的光:“最后,那个女人被将军赏给了咱们几个与他交好的,只可惜不禁玩,不足半个月,那女人上吊了。”
郑泰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望向玄薇的方向,心里微微有些担心。
“咱顾将军可不一样!劝你还是省省吧。”
老鳖不以为然,望着那个方向许久,最后咧嘴笑了笑,小声问向郑泰:“不说这个。我说,你藏得那些……还有没?”
郑泰见老鳖转移了话题,心里舒坦了一些。他声音压低了一些:“还有。/只是将军说了,今晚谁都不许碰酒,我就没拿出来。”
“啧,今晚不喝,留着过年?去去去,那点儿来,就咱们哥几个喝喝,将军离着远,瞧不见咱们的。”
玄薇坐在沙土上,屁股被烫得有点儿热。她悄悄挪了挪屁股,拿脚垫着,跪坐在地上。
“姑娘,我见你包扎手法不同一般,看起来很是有一番道理,可见是有名师指点。不知姑娘师承何处啊?”吴老抿了口酒,笑眯眯问向玄薇。
“呃……要说讲师,还是有好几个的……可是说师父的话,我没拜过师。”玄薇眨了眨眼,说道。
中医和所有传统传承的手艺一样,讲究尊师重道。虽然玄薇的爷爷奶奶就是老中医,可是她也确实没有给哪个正经敬过拜师茶。
吴老一听,眼睛一亮:“哦?那姑娘可是天赋凌然啊!”
玄薇有点心虚,赶紧摆了摆手。
“不知姑娘可否识字?”吴老紧接着问。
玄薇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里的文字,应该就是繁体。她见过军旗,军旗上的那个大大的“周”字,就跟她所熟悉的那个字半点不差。
“那好那好,真是极好。”吴老高兴了起来:“实话实话,老头子我虽然在这边壤之地呆得快活,可身边没带半个书童,有些事情做得实在是不耐烦。这军中,能识字的实在不多,都用不顺手。不知姑娘是否跟着一块回乌坝?若是留在乌坝,不知可否去帮小老头子我一个忙?”
玄薇正愁没活路,这算是撞上来的工作吗?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头子是个什么身份,可见顾渊对他十分尊敬,想必身份也应该不低。帮他的忙,便可以给自己寻一份出路,更是给自己留一份退路,这是好事啊!
她赶紧点了点头:“先生请说,我虽然是个女子,不过医药上的事情,还是略懂一点点的。若是能帮上先生的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好好,明儿等一块回了乌坝,来红藤馆找我。”
两人说话时,顾渊正与旁人交谈,当他无意一回头时,便看见了玄薇。
她脸上带着一丝期盼,笑容生机勃勃。
顾渊一顿,这些天里,他从未见过这只兔子脸上带有这样的笑容。再看与她说话的人,顾渊也释然了。
或许,这个本身就懂医的姑娘,与吴老相谈甚欢。
若是往后,这姑娘能跟在吴老身边,也算是她的造化。
“将军?”
顾渊回神,脸上的温和稍纵即逝,与问话的人继续探讨下去。
夜深了,玄薇喝了不少羊奶,觉得腹胀。她想要小号……
周围声音嘈杂,大家已经越来越热闹了。虽然没有酒,可是众军士的情绪依旧高昂,有的投壶有的划拳,甚至有的干脆站起来摔跤……
玄薇看了眼顾渊,他正与几个营长说得正严肃,于是也不敢上前打扰。
吴老喝得微醺,此刻已经倒在一旁打起了盹。
玄薇咬了咬牙,悄悄站起身来,绕着篝火,从阴影处往外走去。
找个远一点的地方……释放一下内存吧。
玄薇站起来走出去没一会,顾渊便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眯了眯眼,面上若有所思。
“哎哎哎!老鳖!该你了!你他妈发什么愣!”相隔十几米外,一伙人咋呼起来。
老鳖收回目光,将手里的竹牌往地上一丢,然后站起身来:“老子不玩了,去解个手!那个谁……小白脸!过来替我会!”
郑泰正数着地上的罐子,咂着嘴心疼自己的那点儿存货,一听老鳖的话,顿时没了好气:“再他妈叫我小白脸,老子一点酒星子都不让你闻到!滚滚滚,闪开点!”
老鳖打了个嗝,脸上赤红一片。他攥了攥鼻子,眯着眼往远处看了看。
而后,嘴角勾起一个。淫。邪的笑。
玄薇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土里,一小步一小步往暗处走去。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