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字元皓,河北冀州人。为当世名人,初辟太尉府,举茂才,迁侍御史。按说像田丰这种少年成名,并且能够进入中央任官的人物,只要稍稍圆滑一些,平步青云不敢说,但起码也是仕途坦荡。只可惜,田丰这个人很“硬”,说的好听叫刚直,说的不好听就是不擅世故。
汉灵帝在位时期,官场乌烟瘴气。一部分是因为宦官乱参合朝政,但更大的原因是灵帝这位要钱不要命的主,压根就没想过怎么好好治理天下。这个时候的世界,士子们是不会说皇帝的坏话,要是朝纲崩坏,不管皇帝做了什么,铁定是皇帝身边的人不好。要么是宦官,要么是近卫的大臣,总之必须有人顶缸。
田丰当然也逃不过这种思想,所以在经历了几年官场上的浮沉之后,田丰觉得自己是没办法为民做主了,所以还是回家卖红薯去吧。这么一想,当下他便弃了官,离开洛阳。
可惜,红薯这个时代还没发现,所以田丰也卖不了红薯。于是,田丰便回老家,准备在冀州再找份新工作。不过,田丰的才干早就进入了刘焉的眼中。
刘焉虽然是皇家宗室,但是身边并没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原本在洛阳混日子,除非是想造反,否则也不需要,更不敢结交太多的朝臣。但是一旦出了洛阳,即便是来管理这个苦寒之地的幽州,人才就变得相当重要。
于是,在刘焉上任幽州刺史的路上,就往冀州拐了个弯。找到田丰之后,拉着他的白嫩小手,哭的死去活来。言下之意,要是你田丰不跟着我去幽州,我铁定是要被人给坑死。只有你田丰跟着我去,我的小金库才会鼓起来。
虽然田丰并不看好刘焉,但是被他这么拉着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无奈之下,田丰只能捏着鼻子答应。话说,田丰的话效果奇佳,他刚一点头,刘焉立马抹去眼泪,咧着嘴笑,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田丰的幻觉,惊得他几天都以为自己失心疯。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刘焉哭的有点假,但是对田丰却真的很重视。当即就让田丰成了幽州钱粮主簿。
一州的钱粮主簿可不是一个小官。从小一点说,管理整个州县的钱粮进出,做个统计工作。从大一点说,那可是地方性的财政部长,而且还是省部级。只是,幽州这个地方确实穷苦,而且下属的郡县也很少,再加上刘焉也需要安插一些自己的老人,所以实际上田丰目前管理的就是涿郡州府所在的钱粮。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幽州政治圈里的核心人物。
刘福是刺史府的外事管家,这种人其他的本事没有,看人脸色行事却是一等一的高手。最初他看到田丰出现的时候,心中大喜。在刘福看来,田丰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而且是精于术数一道的高手。看整幽州,再没有比管着刘焉钱袋子的田丰,更适合来对付眼前这个猪肉店的账房。
但是,仅仅转瞬之间,刘福的小心肝就拔凉拔凉了。田丰的样子,明显是对这个半大小子十分礼遇,再联想到自己没事找事的所作所为,刘福当即就想溜走。只可惜,他才刚向后退了半步,原本还一脸恭敬的田丰就已经阴沉着脸,转身面对他。
“刘大管家,这是准备去哪?”
“大……大人,小的……小的……”刘福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田丰打断。
“数百斤的羊肉呀,什么时候刺史大人府上需要一次购入如此多?刘福,本来见你是刺史大人身边的老人,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想深究。可你竟然假冒刺史的名义,败坏刺史的清誉,此刻就算我能饶过你,想必刺史大人也不会饶过你!”
噗通,田丰的话音落下,刘福已经瘫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但此刻的田丰却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像田丰这样的名士,看对眼了,可以为你尽忠到死,但是看不对眼,那就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挥挥手让自己的随从护卫押着刘福回刺史府,交给刘焉处理之后。田丰又对陈涛拱手道:“先生受委屈了,都是这府上的奴才惹事。若先生还有不满,元皓愿替他受罚。”田丰对陈涛的礼遇可不是平白无故。之前一早他就站在店外,听闻刘福要购买的羊肉之后,他在地上比划了半天,才只算出一百多斤上等羊肉所需要的铜钱,可陈涛却在短短时间内说出所有。虽然还没算出总数,但是仅仅对比上等羊肉的答案,田丰就知道眼前的小先生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陈涛本来也没将刘福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刘福的问题。连刘焉都没被陈涛恨上,更何况是一直礼遇有加的田元皓。
抬手抓抓脑袋,陈涛想了一下,似乎觉着田丰的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只能清淡的说道:“田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这本是小人惹事,与大人何干?我也不是什么先生,田大人直呼我陈涛便是。”
田丰先是一惊,看对方只肯告诉我名姓,却不肯告之“字”,当下还以为是陈涛依旧耿耿于怀,但转眼看到陈涛眼中的真挚,又见对方年方弱冠,想来可能还没有取字,不由心下一松,试探着问道:“陈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元皓佩服,只是不知陈先生是否愿意让元皓做东,一尽地主之谊,二为先生压惊。”
“啊啊,这都中午了,也是该到吃饭的时候了。”陈涛抬头看看店外的天色,随即转身对虎牙妹纸说道:“飞儿姐……呃,是翼德姐,你看田大人请我们吃饭,去不?”
张飞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