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黄巾力士都是太平道的狂信徒,甚至可以说是宗教疯子。他们甘心为张角生,也甘心为张角死。黄巾暴、乱最初,就是这些黄巾力士杀退了官军的围剿。其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可谓黄巾军中精锐里的精锐。
从冀州来时,程志远总共也就带了八千黄巾力士,如今一次用上五千,也算是赌上血本了。
几名黄巾将领,在黄巾力士的方阵前来回策马,大声呼喊,似乎是在鼓舞士气。不出片刻,当帅旗旁的红色小旗左右摇晃几下之后,五千人的大阵,按着浮桥的位置,开始分出百来个小阵。
待各小阵站稳阵型,帅旗旁的小红旗向前一挥,就听那几员策马扬鞭的黄巾将领抽出佩剑,大喝道:“大帅有令,力士上前,攻城!杀!”
各阵立时分出小半,每队约二十人,冲向涿郡。其后还有从步兵阵列中分离出来,扛着云梯和巨型原木的普通黄巾士卒数百人。而另外的三千黄巾力士却站立不动,继续等待战机。
几乎与此同时,等待在他们身后的数千黄巾弓弩手,紧跟着冲锋的黄巾力士上前结阵,准备用弓箭压制城头上的涿郡士兵,以便攻城。
“十六至二十五区,密集结阵,目标贼军弓手阵,抛射!”陈涛大喝一声,身后早就做好准备,却一直未动的那十组专职弓箭手立刻开弓上箭。
“放!”
陈涛一声令下,雨点般的箭矢如漫天蝗虫,铺天盖地的飞射向黄巾军的弓弩手。
区域锁定打击。这就是陈涛用的战术。这种在现代炮兵中广为流传的有效攻击手段,让两千年前的黄巾军付出了血的代价。
根本不管逼近的黄巾力士,这些黄巾力士,自有负责城头守备的将士去阻击。后方列阵的十组专职弓手,唯一的目标就是那些黄巾军中的弓弩兵。只要不被黄巾军的弓箭压制住,陈涛就有信心,即便是十万大军攻城,也休想入雷池一步。
利用城墙的高度,以及抛射的超远距离,那些黄巾军的弓弩手,甚至还没有进入预设的攻击地点,就已经遭到灭顶之灾。
黄巾军的弓弩手本就不着甲胄,防御力可想而知。抛射之箭又是从上而下,命中的部位,绝大多数是头部或者上身。箭矢密集,往往中箭就是被射成刺猬。虽然黄巾军人数众多,但还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阵列中,如出现秃斑似的,一块挨着一块,大片弓弩手倒下。
惨叫声此起彼伏。黄巾军的弓弩手,已经被这超强的打击吓破了胆,但是没有后方的将令,又有谁敢后退一步。后面那些钢刀出鞘的督战队,可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无令后退,定斩不饶!
横竖是死,黄巾军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不管死了多少人,依旧冒着箭雨努力整队,刚一踏入预设之地,也不用将领命令,举弓就射。只可惜,这样的效果实在太差,稀稀落落的几支箭矢,根本无法对涿郡城头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而与他们不同,涿郡的弓箭队,却是越战越勇。原本只是辅助而已的弓兵,眼见自己的战阵杀伤大量贼军,可以说拿下了守卫战的第一攻,信心大增。在几名部将的指挥下,一箭快似一箭,顷刻之间就射出五六轮箭雨。
在这近万支箭矢的覆盖打击下,六千黄巾弓弩手,还能活动的不过半数。后方的马元义终不想整个弓弩军覆灭,下令后撤,这才让这些黄巾弓弩手逃过一劫。
眼见那些弓弩手已退,陈涛立刻下令己方的弓手也退后休息,保持体力。开弓射箭可是相当消耗臂力的工作,若是连续开弓,只会让这些弓手失去战力。至于冲到城下的那些黄巾力士,则有城头上的守备军应对。
双方还未短兵相接,西门外的空地上就已经满是黄巾军士卒的尸体,漫天的血腥味直让人作呕。陈涛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依旧在强行忍耐。
黄巾军弓弩手退下的时候,那些抬着云梯和原木的黄巾兵也已经冲过护城河,纷纷将手中的云梯和原木架上城头之后,就死命抱着梯子或是原木,用自己两三人的力量,稳定住梯子,不让城上的守军推倒。
原来,这些原木也是简单的梯子。黄巾军将这些原木整根砍伐下来,在木身上挖出许多可以攀爬的坑洞,手脚并用之下,并不比云梯难爬,甚至更为坚固,不易被摧毁。
紧随其后的黄巾力士,口咬钢刀,身如猿猴般顺着梯子或者原木爬向城头。但凡射来的箭矢,大多被他们套在手臂上的钢盾挡住。除了几个倒霉的之外,竟很少有人被射落。
蹬梯而上的黄巾力士,显然要比那些顺着原木爬的快上许多。不出片刻,绝大多数梯子上都已经有三四人,最上方的已经距城头不到两米,似乎抬脚就到。
“哈哈,那些狗官军除了耍弄一些阴谋诡计之外,果然是一无是处的狗东西。守城竟然不知道准备滚石檑木!”程志远眼前攻城如此顺利,涿郡官军除了射箭,竟然不知道丢下石块巨木,众多黄巾力士已经如同蚂蚁般爬满城墙,心中大快,张狂的哈哈大笑。
马元义的双眼紧盯着城墙上那一身文士服装的年轻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果然,程志远的话音才刚落下,只见城墙上,每个箭垛之间,都探出几名身穿重甲的魁梧壮汉。
这一千名重甲士兵,就是陈涛在数日之前,便让田丰邹靖准备的杀手锏。
这些士兵,内穿小号皮甲,外穿铁制重甲,身材魁梧不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