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周围将士都用吃人的目光瞪着自己,陈涛心底暗自抹把冷汗,面上神色不变。
噌!
利剑出鞘的龙吟声落下,陈涛冷峻的声音响起。
“涛乃是书生,尚且敢握剑除贼。尔等甲士,带甲卫国是为天职,如今,敢战否?”
被陈涛一激,此刻的涿郡将士哪还有畏惧之心,憋着怒气大吼:“战战战!”
长剑一指城外,陈涛声音再次响起。
“涛体弱无力,且视贼如蝼蚁,十万蝼蚁,又有何惧。尔等勇武,以一敌百,如今蝼蚁在前,惧战否?“
“战战战!”疯狂的怒吼声,响彻涿郡上空。
陈涛的长剑又指回涿郡城中。
“涛孤身至此,且不愿涿郡子民受贼屠戮。尔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皆在城中,如今,黄巾将至,愿战否?”
“战战战!”
此刻,别说是那些被激起血性的士卒,就连田丰都挥舞着手臂大声怒喝。
陈涛突然双拳合拢,一躬到底:“涛代涿郡千万子民,谢众军将士!”
城墙上众人都愣住了。
半晌,田丰同样对着陈涛一躬到底:“丰愿为涿郡子民效死!”
紧接着,赵云、张飞、赵灵儿、邹靖以及众多说不上名号的部将神色郑重,同时躬身。
“我等愿为涿郡子民效死!”
众多城墙上的将士,哪怕甲胄在身,行动艰难,也同样毕恭毕敬的回礼。
“我等愿为涿郡子民效死!”
一时之间,涿郡城头士气如虹。
此刻的程志远和马元义并肩而行,策马走在先锋部队的最前面。涿郡城头上的呼喝声,让马元义微微皱眉,马鞭一指城上,对程志远说道:“志远,涿郡官军竟然有如此气势?”
程志远抓抓脑袋,粗豪的说道:“管他呢,说不定是狗官给了高官厚禄,那些一打就跑的窝囊废做美梦吧。”说着,旁若无人的仰面大笑。
马元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说道:“如今天色尚早,让中军前去扎营,志远与我一起上前探阵,如何?”
程志远当然没有二话,说着就点上五千黄巾步军,列成还过得去的方阵,在二人的率领下,向涿郡逼去。
“娘的,这黄巾狗贼真不懂行军之道?营寨且没扎下,就来攻城?”邹靖一看黄巾军的动向,一拍城墙边上的箭垛,大声怒骂。
“攻城倒是不像,探阵却是真的。”田丰略一思考,就笑着说道:“想必是刚才老师激起兵将士气的动静,惊动到黄巾将领吧。”说完,他就用佩服的目光望着陈涛。
三言两语就将低落的士气提升到极致,又点名是为城中父老而战,此次围城期间,怕是无人敢不尽全力了。否则,不说黄巾贼子,就是城中百姓都会生吞其肉。
一想到这些,田丰看陈涛的眼神就更为敬佩。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耀武扬威?陈……参军,让我带一千人马,出城去将那贼首的脑袋提回来。”虎牙妹子见黄巾军不紧不慢,大摇大摆的上前,当即大怒,差点喊出“陈朗”。
“咳咳……”陈涛被虎牙妹子的话噎得连连咳嗽:“张将军莫急。”
说着,他靠近虎牙妹子说道:“都说多少次了,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知道不?别动不动就去提人家脑袋的。哎……”
“刚才人家怒了嘛,下次人家记得,别生气。”见陈涛不高兴,虎牙妹子也懂得服软。
“先生,张将军确实性急了一些。但是她说的也没错,如今我军士气正旺,避而不战反而不美。我观黄巾军立营未稳,不如由我率马军出城袭他一阵,也好叫黄巾贼子知道我军的厉害。”之前同样被陈涛一席话激起血性的赵云,也上前请战。
见众将都有请战的意思,陈涛用看白痴的目光扫过他们,但就是闭嘴不言。直到众人发觉他的异常,停止了纷乱的请战声之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
“明明可以不用将士拼命,就能杀退贼军,为何要出城血战?”
“啊?”
众将看了看城外三百步开外的黄巾军,皆不知如何杀死,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老师,敌军尚在箭矢射程之外,我等……”田丰以为陈涛不懂军事,上前小声提点。
“不可能呀。”陈涛抓抓脑袋,仔细看了看黄巾军的距离,皱着眉头说道:“抛射的话,绝对能够覆盖那片距离才对。”
“抛射?”田丰双眼一亮,急切的问道:“老师请明言,何为抛射?”
“你是文官,肯定不懂抛射。子龙,你告诉他。”陈涛挥挥手,想当然的说道。
“咳咳……”伪娘一脸的羞红,尴尬的说道:“先生,这个……何为抛射?”
“啊?”陈涛没想到连赵云都不知道。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邹靖等人:“你等若是守城,敌军进攻,如何射箭?”
“那还有怎么射的,随便瞄准城下敌军,开弓射箭呗。”邹靖说着还摆出一个向下开弓的动作。
“嗯,我明白了。”陈涛这回算是知道,这群乡下人根本不知道抛射之法。
“还请先生言明。”田丰双眼放光的请示。
“不用言明,你看一遍就会。子龙,且开弓。”陈涛挥挥手。
“是,先生。”伪娘二话不说,提起一张三石硬弓,用他那看起来细弱的双臂,轻松张开。
羡慕的看着伪娘举重若轻的动作,陈涛上前将赵云的手臂向上抬起,直到斜指长空:“就是这个姿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