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和郭成都很激动。
不过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虽然黑梨门已经被挑了,可是龙门还在官府的黑名单上。
他们自己不能露了馅,更不能连累恩人。
打了招呼后,便自动的退到了后面。
秦齐的后面!
怎么看,都怎么像是秦齐带来的随从(打手)!
村长惊讶的,再度多瞅了秦齐两眼。
他是在进城卖东西被地痞欺负的时候被郭成相救,与他结识的,几年下来,也知道这汉子一身傲骨,明明很有本事,却宁愿在渡口风吹日晒的做个厨子,也不弯腰。
他是亲眼见过一个过江的大户人家看中了他的身板和手艺,想招了他去,开的价那个高,还容许他不卖身。
可郭成是直接拒绝了,说是宁做自由苦汉,不做他人富奴。
现在怎么这一见面,就持下人礼了?
只怕这位,还真不是简单角色。
先前听村人手舞足蹈的比划那外乡人怎么救人的时候。
他还以为是那些村人吓花了眼……
几人走进了村长家院子,就见那张量大赫赫的坐在正堂上道:“怎么老刘头还不来?不会是弄砸了咱的东西,不敢来见我了吧!”
老刘头脚步一顿,人气得手都有些抖。
那手中抱着的东西便一个不稳的往地上掉去。
老刘头脸都白了,刚欲惊叫,再一看,那东西居然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旁边秦齐还托住了他的手臂,扶稳了他的身体。
“不用怕,不过,在给东西前,要他们先立下收据付钱后再给。”秦齐淡淡的说了一声,托着他走了几步,到了门口才松开了他的手。
和顾欣悦微微退后了一些,让村长和老刘头先进去。
先头领着张量前来的村人正在门口往外看,见他们来了,忙引了进去,冲着张量道:“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弄砸了?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刘头弄砸啊!”
“行了。”村长低喝了一声,将张量打量了一下道:“这位是?”
“我是张家管事的。”张量头微昂的,斜藐了村长一眼,全部注意力便被老刘头引了过去。
当看到老刘头手中抱着那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眼角不觉抽了一下。
声音冷冷的道:“怎么?东西带来了?包成这样,不会是坏的吧?”
“你口口声声说是坏的,怎就那么肯定是坏的!我就知道,那帮混蛋就是你带……”
“柱子!”村长喝了一声打断了村人的话,面带笑容的道:“张管事,当初你们和老刘头签订的协议可在?”
当时这张家是通过旁人找到老刘头,等老刘头接下活才露出是张家的生意,幸好那时候张寡妇找了他儿子,才将那协议里面的陷阱给去掉了。
只没想到,这张家人这般狠毒。
张量回头扫了一眼村长,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带了讥笑道:“这上面可写的明明白白,大小模样都得按照我们提供的式样来,差一处都不成,还有玉料,可不能换。”
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带了一些疑惑。
怎么看这老刘头一点害怕都没有,而旁边的村人也一个个好似压着怒火一般。
难不成,那些人没有成事?
村长拿过协议仔细看了下,确定是当初签订的那份,这才对老刘头道:“东西拿出来吧。”
老刘头先从怀中掏了一张画出来,展开来放置在了桌上,随后才将手中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
那画上一个红衣女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后一只张扬的火红凤凰烈烈生姿。
虽然是画的人,那凛然烈气却是扑面而来。
直让人移不开眼一般。
这画虽然简单,可是那份风韵却是再难模拟。
老刘头手顿了一下,将那布解开。
当时张家送来的是一块极大的玉料,可是能雕刻成这画中模样的,也不过就中心处的那块玉髓。
那是因为,外面的玉料虽然是青白绿相间,中间的玉髓却是鲜红色。
如今被雕成了一个冷眉轻扬面带笑意,模样是再张扬不过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的女子,背后的火凤凰亦是如此,张扬烈烈又温暖若冬日的太阳。
虽没有那画上的烈烈风姿,却亦是让人移不开眼。
张量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只指着老刘头道:“你,这,这,怎么可能?这……”
“张管事这么惊讶,难不成是以为老刘头雕不出来?”村长冷笑一声道。
是了,这样的画想要雕出来,简直不可能!
张家自己雕不出来,便想着别人也雕不出来,这才打上了老刘头的主意。
雕出来了,那是能讨好后面更大的客人,雕不出来,就又可以拿捏住老刘头两祖孙。
一开始就抱了这样的心思,却还是不放心,找来人想偷了这东西去。
“原来如此,张家说要宽限些时间,是因为东西根本不是你们雕的。”门外传来一声带了淡笑的声音。
引得屋子里的人纷纷回头看去。
张量是带了六个人前来的,除了张量自己坐马车,后面还跟着骑马的人。
张量进村后,又来了两个骑马之人,村人当他们是一起的,便都给带到村长这里。
那两人却是没有和张家人在一起,而且束手站在了阴影之处。
此时,那两人缓缓走出,竟然让人觉得他那衣袂都带风,地上的影子都在涌动一般。
秦齐牵了顾欣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