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极快的速度洗了脸,换了衣衫,将头发随便梳了一下,顾欣悦又赶回了书房。
见秦齐还老老实实的在等她,松了一口气。
从空间里拿了绷带出来,将两只脚都包好,顾欣悦看着那靴子又皱起了眉。
他脚肿后,这靴子应该就不合脚了,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硬挤进去。
也难怪那脚伤得那么重。
真是可怜的脚,要是她一定会哭。
“为什么只能你去说!”顾欣悦还是不忍心,问道。
“纪璟身上有功名,虽然你已经让何牛消了他的官职,但他毕竟做过你的长史,而且,纪璟这次送的粮食,只是被何牛烧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以顾陌寒的名义白捐给了甘州那些受灾的地方,在甘州,很有一些名声。”
秦齐安慰的对她一笑,从她手中拿过靴子,用力套了进去,接道:“而且,纪璟在甘州原来就有名气,算是甘州学子里面的领头人物,在顾陌寒的谋士里面,也算是个举足轻重之人,说实话,当初他前往京城,甘州的反对声是很大的,是顾陌寒强行要求,再加上有采薇,他才前来。”
顾欣悦撅了下嘴道:“我又不稀罕!”
秦齐一笑,手指下意识的在她嘴上一刮,道:“你若不是想着他去年的确是帮了你,赚了那么多钱,你怎么会不将他做的事说出来?”
刮过之后方觉得不对,秦齐赶紧将手一收,头低下,装作去穿另外一只靴子,轻咳一声道:“你若是想下狠手,那便一了百了,我自有法子遮掩了过去,你若是看采薇的面子和他以前的功劳上饶他一命,那,便要压得他不敢说出任何不利的话来。”
“不利?”顾欣悦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指望着甘州,便是他说了又能怎样?”
“虽说不指望,但也没必要让那种小人得逞。行了,我们去吧。”秦齐将里裤裤腿塞进靴子里,将长衣下摆一放,起身道。
“可是,你若出面,岂不是……”顾欣悦咬着唇没说下去。
“属下的立场早就表明了,出面不出面他都知道。”秦齐一笑,大手在她脑后轻揉了一下,顺便将她散落在后面的长发给理直。
“哎。”顾欣悦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担心采薇难做。”
牵了她手往外走,秦齐道:“也不存在什么难做,你要相信采薇。”
“我当然相信她!我只是替她难受!”顾欣悦冲口而出,轻叹了一口气。
采薇和纪璟认识了那么多年,又早就定亲,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夫君一样,这种感情,便是采薇那种女子,也不是说断,就能完全忘记的。
便是不说,她也知道采薇有多伤心。
一如她自己,想得明白是一回事,可是真正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伤心不是你想明白了就不会来临的。
只有时间,当一切淡忘,一切都沉淀的时候,才能真正释然。
秦齐低头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更加用力一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到了前院,还在长廊上,就听得里面纪璟满是怒气的声音:“何牛,你这个卑鄙之人!你到底对采薇做了什么!”
“纪璟,你别乱咬人,要问做了什么,你先问问你自己!”
听得采薇的声音,秦齐眼珠一转,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暗自点了下头。
不错,何牛训练手下倒没耽误,一个个的都有眼力劲。
这上司的阴私,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做了什么?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绝情!”
“纪璟!你别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你从姑娘的生意里面占便宜也就算了,可为何姑娘被抓,你明明都看到地上姑娘丢的珠花,却一个字都不提!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初,若不是国公爷,你早就被烧死了!是国公爷冲进火场救的你!你却如此对待姑娘,难道说,顾陌寒是国公爷的儿子,姑娘就不是国公爷的血脉了嘛!还是说,你想的,不过是襄助顾陌寒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位置!”
听着里面采薇带了歇斯底里的声音,秦齐眼中闪过一道狠戾冰冷之色,低头,看向了顾欣悦。
顾欣悦将头扭到一边。
当时她没把这事说给秦齐听,就是怕他这种反应。
就像秦齐说的,纪璟在顾陌寒手下还算是有点地位,而且他做的虽然对不起她,但何尝不是那些一直希望顾陌寒好的手下所希望的。
那种时候,与其将事情说出来让甘州城更乱,不如隐藏下来,让顾陌寒安心打仗。
而要是秦齐知道,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去杀了纪璟。
那样,他必然会被其他人给……
看着她的神色,秦齐脸上的线条都开始柔和,手指在她掌心挠了挠低声道:“你不用为属下担心,属下做事,绝对不会让人抓着把柄。”
咦!
顾欣悦愣然抬头,秦齐已经松开了她手,大步迈进了门槛。
屋子里只有三人,采薇和纪璟对面而立,何牛手握刀柄站在了采薇身后。
此时,采薇满脸是泪,而纪璟则是一副被雷劈了不敢置信的模样。
没有看到秦齐进来,纪璟指着何牛急道:“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谗言,是不是他跟你说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窥视你好多年了!巴不得我们之间闹矛盾!我如何会做那等事!我承认,我是从姑娘铺子里拿了一些东西给甘州,不过,那些铺子和田庄,那些买铺子和货物的钱,本就是出售将军赏赐所得,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