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何牛诧异的看向那毛驴上的人。
乌发若墨,眉若轻柳,眼若烟霞,虽然脸色苍白了些,无神了些,但怎么看怎么像女人啊!
心头突的掠过秦齐曾经说过的一件事,何牛下意识的便往山崖上瞟了一眼。
“师叔?”白衣人发出了阴森森的笑声,声音非男非女,带了孩童般的稚嫩,道:“我可不敢有你这种后辈。”
红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师叔明鉴,红雉并非想违背誓言,只是那秦大爷一去不返,如今能遇见他手下之人,红雉只是想抓了逼那秦大爷来见我。”
“哦?为何那人要来见你?”
毛驴走到两边人之间停下,白衣人微低了头,看着跪在低山的红雉道:“他当初可答应了要娶你?他不应诺?许下诺言却不愿意做到?”
“这……”红雉愣了一下,咬着唇道:“是。”
“放你娘的屁!”何牛忍不住叫道:“红雉,你敢对着你的祖师,你的祖宗发誓,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老大可有一个字是答应过你?当时你们拦路,我们老大看你一介女流,许了你单挑,你输了,就带着手下离开这片大山另谋生路,再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而我们老大输了,便任你处置,你说说,当时,你在老大手下走了几招!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我们老大娶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怎么?我天幻门的弟子,还不够身份嘛?”白衣人转头,看着何牛冷冷的道。
“不是身份不身份的事。”何牛毫不畏惧的与白衣人对视,唇角勾起了一丝轻蔑之意,道:“只是这种信口雌黄,不守信诺,发下的誓言如同放屁一般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我们老大的女人!若是天幻门都是这种人,那……”
哼哼两声,何牛没有说下去。
而红雉的脸已经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天幻门的门人不多,但是一个个都是江湖上数得着的人物,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便是信诺大于天。
特别是眼前这个小师叔,武功最高,人也最迂腐固执,只要是许下的诺,不管是什么,都会一板一眼的去执行。
若不是那秦大爷一去不返,而她又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会在久候不至后出这种馊主意来引他回来。
这种理由,哄哄自己的师父还可以,要想哄过小师叔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向只在南边游荡的小师叔,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啊!
白衣人的视线从何牛移到红雉的身上,一对不笑亦带三分媚色的眼眸静静的看了红雉半晌,道:“如此,你不光不守诺,还对我说谎。”
“师叔!红雉只是,只是对那人一片深情,红雉没有他不行啊!求师叔成全!”红雉头猛然磕在地上,凄然叫道。
“人无信而不立,你连信诺都做不到,真心又有几何?”白衣人淡淡的道:“你是师姐的徒弟,我不会直接处罚你,只是,以后你不要再说是我天幻门的弟子,我以天幻门掌门的身份,逐你出门。”
“师叔!”红雉惊叫一声。
她家在这里做了十多年土匪,得罪的人可不少,靠的都是天幻门弟子的威名才能挡住,如果……
白衣人神色淡漠的转头,看向了何牛,道:“你怎么说?要杀了这帮匪徒吗?如果要,我也可以帮忙。”
何牛……
何牛完全愣住了。
“嗷!哇!靠!救命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从山崖上响起,何牛惊然抬头,就见山崖上一个身影正从树冠上滑下来,吓的心跳都停了一下,身形一纵便往山崖掠去。
不过一道白影确是比他更快,转眼就到了那山崖之下,脚在树枝上一点,人已经直掠而起,在半空中抄住了那人影的腰,然后飘然落下。
山谷里自从出现了那白衣人后,便一直在说说说,顾欣悦想听清楚一些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往下爬的时候,便不觉往外面的树冠上爬去,结果脚下一滑,人便跌了出去,而她先前爬的那树很是粗大,树冠亦高出别的树两三米,以至于她跌落下去的地方不是其他的树,而是……一片空白。
正想要超脑计算下自己这样掉下去会有多严重的损伤,腰便被一只纤细柔嫩的手臂给挽了过去,打了两个圈后。
飘飘然,飘飘然,飘飘然的。
落地。
顾欣悦看着面前这个眉目若画,美得跟仙子一般的人,眼睛都是直的,里面一闪一闪的亮的都是星星,结结巴巴的道:“姐姐……美人姐姐……你好帅!”
噗通一声。
美人姐姐把她给直接丢地上了。
“姑娘!”何牛叫了一声,冲上前,挡在了摔在地上嗷嗷直叫的顾欣悦眼前,警惕戒备的盯着那白衣人。
看她叫得那么欢,应该是没事。
而青莲子居然不在,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的确就是让青莲子从南方遁入北方,最后甘愿给顾欣悦做护卫的那个人了。
“小丫头再乱喊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白衣人淡淡的说完,挥挥手,很是嫌弃的道:“重死了!”
“咦?何牛?我重了?”顾欣悦摸摸摔得死痛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欢喜的道:“我这几日,是不是又长好些了?”
何牛有想扶额的冲动,唇角抽了抽,道:“姑娘,你一大早的就吃了一只烧鸡,再这么下去,就不是长好些了。”
初见之时瘦弱得连十岁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