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两天后,一开朝,便有人上奏。
谓之既然有先皇誓约书,应该承认秦陌寒和秦齐认祖归宗之举,也应该让边关三州自理。
同时,边军的一切也归秦家新任掌门人秦陌寒自己负担。
当时朝堂之上应者甚众。
连一向为秦陌寒说话的卫昭也沉默不语。
皇帝楚瑜逐也默认。
随后,朝堂之上便开始讨论春耕和其他大事,不再提边军和秦家铁骑之事。
这让本是想上折子告病的卫阁老将袖中的奏折又给收了回去。
散朝之后,刚出宫门的卫昭便被急匆匆赶来的傅符侍卫挡住。
说是卫夫人,傅符那妹子前往京郊庄子上散心,结果路上碰上山石滑落,一众人连人带车的,滚落进了山崖。
被汴水给冲走了。
那侍卫说得大声,正走出宫门的大臣许多人都听见了,有人见卫昭傻了一般,还好心的上前提示,是不是要派人前去查看一下。
连催了几声,卫昭才仿似回过神来,从门边抢了一匹马便往城外冲了出去。
而城门那边,傅符已经带了人先行去往出事地点。
到得第二日,当地官员上了汇报。
说是现在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有贫民饥不果腹,便动了不轨之心,在离得京城百里之外设置了陷阱,挖松了路基和山崖。
本是想找个大户,趁山崖滚落之时趁乱下手。
谁知道山崖挖过了头,引起了整个山崖的塌方。
当时卫夫人的车架和另外一家人家正一起通过。
两户人家的六辆马车都被那塌方的泥石直接冲下了汴水。
而随行护送卫夫人的侍卫也被冲下去好几人,只有一个打头探路的没有遇难,抓了那山上挖松地基的人,赶回京城报信。
而那闯了大祸的贫民,在被傅符问出实情之后,暴怒之下,直接打死了。
这消息传到京城,便马上衍生出了各种版本。
只不过卫昭和傅符没日没夜的沿着汴水找人,倒是正和了许多人的意。
再说,跟着出的一件事,也让人不再去注意那个倒霉催的卫夫人。
和卫夫人一起掉入汴水的,还有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是趁着休沐出去踏青的,结果一家人都没了,还是家中留守的老仆看到主人几日不回去府衙报案。
才发觉是那户被连累的人家。
只是,随后出来的事,让很多人都感觉,也许,卫夫人才是被连累的那人。
那人家的主人不过是个六品的主事,主管着户部的钱库,包括造币厂。
这个职位品级低,但是很重要,本来这两日都没到衙门就已经被上面问,再一看居然死了,那不管什么心情,都得派人接手。
上头带人来接管之时发现,那个造币厂的主事也不见了,问家人,说是好几日都没有回去了。
上司觉得不对头,赶紧的清点库房。
这别的库房都没事,清点到造币厂的库房之时,出了大事。
放置铜锭的库房整个空了!
这刘主事的死法,就立刻变得敏感起来。
刘主事是十二月刚上任的,在钱库里的根基都没有,那么多的铜锭,要说他能弄走,谁都不信。
那么,是谁弄走的?
是不是因为刘主事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死的?
各种猜测都起来了。
只是,真相是一回事,这事带来的影响又是一回事。
首当其冲被弹劾的,便是经过卫昭的手换上去的户部官员。
几个官员非常自觉的上了罪己折,交出了官印成了白身,还有几位,转而投靠夏阁老,算是保住了位置。
消息传到还在江边找人的卫昭耳边,心灰意冷的卫昭写了辞职书让来人直接递交回去后,便当着那报信的官吏面,脱了衣冠,散了头发,状似疯癫一般的跑了。
这消息再又传回京城,又是一番唏嘘。
而苏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脱了外衣,用磨石磨他的剑。
侍卫将事说了之后,看着苏岑那挂着笑意的模样道:“将军,你这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这卫大人都落得这般模样了,你也不想想自个的退路?”
你这还被免职中呢,都这么多天了,皇帝都跟忘记你了一般。
朝堂上也没人提起!
“退路?”苏岑将剑举起看了看,道:“什么退路?”
“总不能就这么闲着吧?这些日子,五城兵马司的人可多的是人请。”侍卫恨铁不成钢的道。
他们从南海来,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五城兵马司给收拢在手里,可是,京城这些校尉可不像他们南海军,这苏岑刚解职,便有几人动了心思。
最近这些人,可没少跟人联络。
“你说的也是。”苏岑将长剑放在了刀石上,道:“那我明天上折子,自请去冀州,只是那边都是吃面食,稻米就更少了,你们可别说吃不惯。”
“将军,你疯了!”侍卫叫道。
秦家立起了大旗的消息传进京城之前,卫昭派人送来了一个口信。
皇帝欲让苏岑领麾下南海军前去接替漠北城的职位。
当时他们造反的心都有。
不过随后秦家之事传进京,便没有人再提这事了。
现在,苏岑还想主动前去……找死?
苏岑带了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便安下心来等着,让弟兄们将心放稳,皇帝想卸磨杀驴,也杀不到我苏岑头上。”
“将军?你有想法了?”侍卫蹲下了身子,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