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彤儿迎着朝阳晨露,身形狼狈的冲进了乌杨镇。
“若是遇到危险,保命为要,能逃就逃,逃不了就躲起来!”
“青云府境内的所有大小城池都是我流云门的势力范围,有什么麻烦,你可以就近去求援!”
“快逃,有埋伏,去找大师兄他们,别相信附近的那些城主-----”
“小师妹快走,别管我们------”
耳边似乎有无数的话语在重复,有父母的,有师兄们的,脑海里一阵阵的发晕,一幅幅画面闪过,有在山上和师兄们的嬉笑玩闹,有陪伴父母的撒娇幸福,还有猛然间跳出来的血色画面。
二师兄死了-----
五师兄死了-------
七师兄死了-------
八师兄,九师兄都死了-----
郑彤儿只记得自己被二师兄绑在马上,然后几位师兄护着自己冲出那些蒙面黑衣人的包围,可是时间太紧,只抢到一匹马,她想要拉后边的酒师兄一把,可是却被九师兄一剑刺在马屁股上直接远离的埋伏。
马儿因为刺痛夺命狂奔,郑彤儿转头看向身后,二师兄为了救九师兄被黑衣人一刀削断手臂,五师兄为七师兄挡了一剑,那一剑穿透了七师兄的胸口,带着喷洒的血迹伸出好长,好长-------
郑彤儿想要解开二师兄绑住自己的衣带,却因为马儿的起伏,自己的着急慌乱而越解越乱。
马儿跑了好久,郑彤儿只觉得师兄们的惨叫声依旧在耳边的回荡,他想要回去,她想回去帮忙,她想回去和师兄们一起面对,可是九师兄凄厉的喊声“快走,走啊,去找大师兄-----”却一阵阵的提醒着她该如何做。
然而,不等她搞清楚该走哪个方向,身后奔驰的马蹄声,以及呼喊的声音,让郑彤儿只能先催马而走。
第一次下山,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郑彤儿虽然知道大师兄他们去了远山小寨,但是具体的方位却一无所知,原本她应该和留下来的几位师兄一起在沧澜城等待办完事回来的大师兄他们,然后大家再一起商量接下来去哪里。
谁能想到,他们只是去山外的集市逛一逛,却在半路被人埋伏袭击。
这就是父亲母亲说的,青云府都是流云门的地盘吗?那为什么,在自己的地盘,流云门弟子反倒被埋伏击杀呢?
郑彤儿无声的哭泣着,拼命的奔逃着,随着身后追兵的驱赶,无意识的逃着,直到哭累了,天亮了,郑彤儿这才发现,身后的追兵似乎不见了,而自己已经到了几天前来过的乌杨镇。
马儿经过一天一夜的奔逃,血流一路,精力耗尽,终于倒在了乌杨镇外,郑彤儿红着眼睛,轻轻的帮马儿合上眼睛,然后跌跌撞撞的,在守门卒看清之前便冲进了朝阳下的小镇。
郑彤儿狼狈的样子,虽然没有披头散发,宛如乞丐,却也相距不远,尤其是她白色的长裙上还带着点点黑色的血迹,犹如一个屠夫家的女儿家一般,即使再爱美,衣服上却总是免不了那些血迹的沾染。
萧凡练完了徐大娘给的剑谱之后,徐大娘似乎完成了一件心愿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脸上又有了笑容,对萧凡又是帮着夹菜,又是整理衣服,整个家里似乎都和这天气一般,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吃过早饭,萧凡和徐大娘告别,自从流云门弟子来过艳春楼之后,小玉的脾气就变坏了很多,即使白天没客人,都要指使着小鱼和萧凡做这做那,若是一旦有哪里做不好了,立马就是一顿臭骂。
所以,萧凡得赶在小玉起床之前赶回去。
“去了多干活,少说话,别人给你气受,你就忍着点,你还小,要记住徐大娘的话,活着,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知道吗?”徐大娘蹲下身,慈爱的看着萧凡,犹如一位慈祥的母亲一般叮嘱着自己的孩子。
“嗯,徐大娘你放心,我听话,而且,我人小,他们也不会欺负一个小孩子的,等我以后长大了,赚了很多钱,我们就搬到更大城里去住,然后请很多侍女伺候你,让你享福!”萧凡认真的对徐大娘保证道。随着俩人的相处,萧凡的性子越来越像个小孩一般,而在心里,却时时感受着母爱般的温暖。
“乖孩子,快去吧,大娘等着你挣大钱的那一天。”再次整理一番萧凡的新衣服,徐大娘笑着看萧凡离开。
朝阳金色的光芒挥洒在萧凡小小的身子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晨露的晶莹闪烁着七彩,伴着萧凡前行,一蹦一跳的消失在巷子里。
“就怕徐大娘享不了你的福了-----”一身叹息,随着露珠,在阳光下轻轻的消散。
郑彤儿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师兄最后的话语,她不敢去城主府,更不敢让城主府的人注意到自己,所以,只能选择偏僻的小巷,人少的地方走。
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赶去远山小寨找大师兄他们,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她不知道远山小寨到底在哪里,一天一夜的奔逃,师兄们的死亡让她心神恍惚,逃命的紧迫人,让她忘记一切,如今,悲伤随着眼泪麻木了心灵,却无法麻木她的身体。
紧迫感随着身后追兵的消失而消失,身体的疲累和饥饿紧随而至,郑彤儿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的走着,茫然的走着,直到身体一软,直接坐到在小巷子口的大槐树。
“彤儿,下山之后要听师兄们的话,不能调皮知道吗?”
“记住了,闯荡江湖,最要紧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