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画铭。虽然何举给了我一个赋城城郊,对方要我去换解药的地址。可我今日才见过画铭,大概知道了他的去向,倒不如直接寻他还更快些。

骑马不眠不休连夜赶路,直至次日清晨,在客船出事的那片河湾,终于看到了肖符的身影,却不见尾随他的画铭。

肖符望到是我后,满脸气恼,奔到我马前:“若若?!你怎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他……”

粗暴的打断他的话,我急道:“画铭呢?他不是跟你来了吗?他人呢?”

肖符面上紧绷,挥手怒斥:“你疯了?好不容易骗过他,你又主动来寻他?猪脑子吗你!”

我爬下马,简明扼要解释道:“画铭给我二哥下了毒,军医一时根本解不了。现在二哥危在旦夕,如今别说撤兵,就是稳住军心都很难。他在哪,告诉我。”

他瞪大眼睛:“下毒?他竟做得出这么卑劣的事情?难道,他是想用世子的解药把你逼出来?”

咬着唇角我重重点头,想到二哥憔悴的样子,鼻子禁不住一酸:“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二哥。”

肖符迟疑一瞬,有点手脚无措的借我个肩膀,像哄孩子般拍着我的背安抚道:“若若,你放心,世子会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去找画铭,他还在河边搜寻,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或许只是太急切,所以才这么做。要是看到你安好,他肯定会解了世子的毒的。你别难受了,肯定能解决的。”

意外的,肖符的怀抱很踏实,让整夜疲惫不堪心力折磨的我感到了几许安心。吸了吸鼻子,我也拍了拍他的背,准备向河边走:“嗯,我这就去见他。”

肖符拉住我,担忧道:“你腿伤如何了?还流血吗?疼不疼?”

自从见了二哥后,我哪里有闲暇心思去想腿上的伤。可被肖符关切的目光,难得温柔的神情一瞅,我瞬间发现腿上似乎还挺疼。不过心中升起的暖意,让我渐渐忽略了这份疼痛。

冲肖符摇了摇头,我勉强笑了笑:“伤已经好多了。”

他拉着我欲一起走:“前方不便骑马,我带你过去。”

我果断否决:“不用,你就在这里等我。我来这里找他,他应该很快猜到昨天我们骗了他,所以一起过去只会更加激怒他。”

肖符仍旧拉着我,深深望着我,丝丝情意不自觉流泻而出:“若若,无论你为了世子答应他什么,都不要担心。因为你还有无影楼,还有……我。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去做。”

我有些窘迫的点点头,匆忙向河边走去。两日来,肖符对我的心思也猜到了几分,可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整理那些儿女情长。

在我想起上一世的点点滴滴起,似乎就已经丧失了享受爱情的能力。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性情相去太远。如今,我甚至连我自己该是个什么样子都混混沌沌,又哪里有能力再去悟那些难测的****。

沿着河边走了没多久,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前。虽然他临河而望,腰背依旧挺直,气息凌然冷肃如故,可那几许散落的青丝,点点泥渍的衣袍却流出淡淡萧索之意。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看到他的一刻起我的情绪就渐渐失控:“画铭!你个混蛋!我二哥的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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