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个农家院要说委屈,倒也谈不上,至少每日都有爽口的饭菜。这可是赶路的时候最最想念的。
第一日出于新鲜,我还挺享受这里的生活。可到了第二日就开始有点忐忑不安。想想也是,这一次可不是面对普通的刺客,而是小规模的战役。担心也实属正常。
然,越是担心越是急切,越是急切越是焦虑。从没有想过五日,会过的如此之慢。
我时常会思索,还好他只让我等五日。若是十日,二十日,自己会不会就忍不住去前方一探究竟。
村子很小,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到村口。院内有两株山茶花,它们有的含羞待放,有的半抱琵琶,有的绽放得清香淡雅,几乎每一朵都妙趣横生,深得我爱。
我喜欢围着它们转,可每每赏着赏着花,眼睛就会飘到村口。不自觉的开始寻思他会不会早些回来。事实当然是,没有。
第五日,从晨起到晌午,从晌午再到日落,我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眺望了多少回,却仍旧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在村口。我依旧相信,他说会回来,那么就一定会回来。
最后一抹轻霞渐渐没入灰黑的天际,突然间,传来急促的马蹄之声,紧接着就见村口远远有一行人骑马而来。
为首的左厉率先进入眼帘时,我心下雀跃万分。
我果然没信错他,他确实不曾对我食言。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的明白了,我会如此思念着画铭,只因,我早已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他。
或许穿越前,他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既然老天让我忘了,而且他又煞费苦心的寻到了我,那是不是证明,我们之间还是有很深的缘分?我是不是也没必要在意,那些不记得的曾经?
想通这些后,我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不再有任何顾忌,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
然而,我的脚步在看到画铭的一瞬堪堪停了下来。只因他的怀中,此刻竟抱着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女子似乎受了伤,紧闭着眼睛,面容藏在画铭胸前看不太分明。
“怡怡。”他看到我时,即便是易过容,带了些许憔悴的面上,亦是焕发出别样的光辉。他似突然意识到怀中的女子,接着对左厉道:“左厉,你看着先安排一下。”
左厉正在拴马,何坛主不知何时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很有眼色的接过画铭怀里的女子:“总舵主,这位姑娘似乎伤的不轻,是否寻名医者?”
画铭英姿飒爽的下了马,展了展风尘仆仆的黑衣,淡淡道:“她只是内伤,将养些日子就好。有劳何坛主安顿。”
“总舵主放心。”何坛主领命,抱着女子向屋内行去。
随行的几人虽然下了马,却站在马侧并无动作。只有风茵看到我松了一口气,碎步走到我身边。
画铭对那几人交代了几句,就见他们又骑上了马四散而去。这一来一去,间歇很短,村民们还没来得及看热闹,偏只能听到马蹄声声远远而去了。
风茵似是接到画铭的眼色,和左厉二人很默契的牵着马绕向屋后的小河,饮马。
画铭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小院内独留下他和我后,才将我一把揽入怀中:“怡怡,这几日想我没有?”
想了,还很想。
可是我却突然不愿承认,淡淡道:“恩,一直想我的宝贝安全没有。”
抚摸着我发丝的指尖明显顿了一顿,他的声音含了一抹幽怨:“小财迷,只会惦记那些金银。什么时候才能惦记惦记我?”
惦记了,天天惦记,时时惦记了。可我却别扭的不肯说出口。
一面静静的享受着他的怀抱,一面等他给我解释。只消他说一句,他救了刚刚那个女子,仅仅是为了当菩萨给金羽充电,我便相信。
结果,没有。他就静静的抱着我,不再言语,更没有提起那个女子的打算。
其实,这时候的我不懂,在我想要他一个答案的时候,同样的,他也在等我的答案。
清幽花香丝丝入鼻,微风徐徐默发飞舞。月下树旁,我们彼此相拥。身体很近很近,心却,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