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还没有出发,就被拦了下来。
拦我的人并非别人,而是画冥和我一直一直都在等的孩子。
我摸着肚子心思百转千回,耳边不时传来阎罗神医的絮叨责备:“……都快两个月了,你说说你们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懂节制节制,昨夜还……差点就没了哎!”
我目无焦距,喃喃:“所以,为了这个孩子,他也该回来对不对?”
我安排了一下,让左厉将我怀孕的消息传给画冥,同时,我托风茵暗中跟踪左厉查看画冥的下落。
谁想,风茵一无所获的同时左厉仍旧带来了画冥的消息。
对于孩子,他不但无动于衷,甚至传话让我打掉。
既然左厉这么快带话回来,想来画冥并没有离开太远,只是让我寻不到他罢了!他果然有本事!
他是吃准我不会不要孩子才这么说?玩狠心是不是,很好!我跟他一起玩。
之后五日,我什么都不吃,任一群人怎么说怎么劝都不听,一副禁食禁到死的作态。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想死想孩子出事,每日风茵会暗中给我送饭送菜,甚至还有滋补的汤。
第六日,左厉终于出现,拿来一个药丸给我淡淡道:“王爷说了,这颗药丸改良过,只会失去记忆,无法废掉武功而且不影响胎儿。他和您已经缘尽,您要是实在放不下他,不如吃了这个吧。”
我拿着药丸狠狠仍掉:“缘尽是吧?你告诉他,他三日内若还不出现在我眼前,我就死给他看!如果他不相信或者真的想我死,大可以继续避着我!”
一日,两日,第三日,画冥依旧没有出现,周围却来了一群黑衣人,防着我的一切轻举妄动。
好!很好!
可以不让我自杀,总不能强逼着我进食吧?
上一次想来是没骗过画冥,那么好,这一次我来真的。
始料未及的是,我的身子远比我以为的差很多,这件事画冥果然没有骗我。滴水不沾粒米不食没几日,我就开始卧床不起。
或许是身体着实扛不住,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又或许是这些日子郁结于心,很快我就大病一场。
后来的很多天,我一直不大清醒,可我却清楚的知道,画冥还是没有出现。
原来真的就是我死了,他也不会关心……
一想到这里,我更伤心欲绝,病情也更加严重。我甚至常常有种错觉,他不会再回来了,他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是真的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画冥,能不能等等我,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直到有一天,浑浑噩噩中,我听到一个声音轻柔的问我:“墨凝,你真的不打算要孩子了吗?你们唯一的孩子,你也不打算要了吗?如果你连孩子都失去,那么你和他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什么都没有了……
我任性得和他过不去,和自己过不去,可孩子又有什么错?
我一直一直等的孩子,我怎么可以拿它去赌画冥的狠心?他舍得孩子,难道我也和他一样,舍得抛下它呢?
我用尽了所有气力开口道:“要!我要孩子!”
那个温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付出任何代价都行吗?”
我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只能极力的点头:“是,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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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早春,和风细细。枝头的黄檫花金灿灿一簇一簇,在清风里绽放着笑脸。
我静静的望着,心中莫名扬起些许惆怅。
回头望向身旁俊逸的白衣男子,我笑问:“你以前是不是受伤时,还给我摘了一束黄檫花?”
他双眸波光一滞,终是点了点头:“明日出征你还是呆在府里吧,孟念才两岁,你怎么舍得?”
我摇头:“约定好的事情,你怎么好意思反悔?”
他无奈的叹道:“好了好了,不反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四目相接,会心而笑。
我叫沁怡,曾是前煊的公主,如今则是金国世子妃。而我身边温文淡雅的男子,正是名满天下的金国世子毓泽君陈箴月,也就是我的夫君。
所有人都知道毓泽君对沁怡公主痴情数年,便是之后娶了大硕公主,毓泽君仍旧力排众议让沁怡公主做了世子妃。
私下里,陈箴月的确对我很好很好。
但是,只有我和他知道,我们之间有包容,有默契,甚至也有一些情愫,可唯独缺了什么。
或许,陈箴月对我足够了。
而我,自从怀孟念时意外失忆,忘记了二十五岁之前种种所有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心底会对陈箴月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两年多来,即便我们无话不谈,我们相处甚欢,但我仍旧没有彻底的接纳他。哪怕是逼他****宿在西院,那位大硕公主房里,我也并无太大的反应。
我知道是我欠他的,所以,我希望能在国事上相助于他。
生了孟念的第二天我遇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我先是意外的发现我竟可以听得懂鸟儿的声音,接着我就认识了一只叫bō_bō的大鸟。
它很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们朝夕相处,它教会了我御各种各样大鸟的能力,并让我更加精通鸟语。
后来,我觉得这项神奇的能力,可以对陈箴月有着很大的帮助,能让他尽早收服江南所有的国家。
陈箴月虽然不愿我操劳,但他总能明白我心里的亏欠和内疚,所以最终,他对我的坚持还是妥协了。
接下来的两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