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我的盒子小秋,一路琢磨着该如何说服画冥,让他不孩子气的同一个死物较真。
谁知,上了马车后,他看到我怀里拘谨相护的小秋后,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出手毁掉的打算。
路上,画冥异常沉默,阴冷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怀里的小秋上,搞得车厢里的氛围莫名压迫。
明明昨夜我还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已经很融洽,难道是错觉不成?
一路上,他脸色越是阴沉,我心里便越是有点担心,紧紧抱着小秋生怕他真的会将整盒的东西毁掉。
终于,挨到了下车。
三进三出的宅子不大不小,位置闹中取静。过了前堂后,意外的发现一池碧水和别致的亭台水榭,恬淡幽静。
屋子外面看起来有些年头,然而里面却像是才修缮没多久,让我不禁有点好奇。
“现在园子里的人都很可靠,你且先用着。真有哪个不喜欢了,换了就是。”画冥不咸不淡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恍惚片刻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宅子的人可靠?而御赐的宅子,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夜间找到自己的人换上吧。
难道说这宅子是他一早给我安排好的,却用御赐的途径令我更容易接受,或者说更名正言顺。
屋内,所有用品一应俱全,都是崭崭如新,而且连女子的物什,首饰胭脂水粉都考虑到了;衣柜里满满的衣裙,春夏秋冬依次排开,大小合适到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制。
我用了整整三天熟悉了园子内的情况及所有的侍女下人的性情处事。
管家纪海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有几分威严的小胡子,眼神沉静,行动干练。
两个大丫鬟,纪香和纪绣,性子都比较开朗,做事也周全。
其他人各司其职,默默做事,不多话也不多事。
所有人,都很和我心意。
肖乐第三天过来参观了参观宅子,询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摇了摇头。他打趣说,有画冥在又怎么可能轮到他操心,不过礼貌问问而已。
我面上笑了笑,心里却是一阵堵。
只因画冥送我过来那天后,再没见过他人影。
而这还不是开始,在园子里又住了五六天,依旧没见到画冥,我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到了后面憋了一肚子气。
不就是我抱了小秋回来,他至于吗他!
本来想着他过来,打算跟他解释解释我坚持带上小秋的原因,可他既然这么小气,连问都不问就凉着我,我干嘛还要和他解释!
瑞城有暖新宅的习俗,有人置办了新居,亲朋好友需初月内登门拜访,以示家宅安宁,人丁兴旺。
所以,这段时日拜贴多得堆成山。哪怕不是朋友,一两面之缘的,此刻都成了朋友。
特别很多人背后嚼舌头,人前装也要装友善。说白了,我不过琴艺出众,便因为硕皇一点恩宠就能被这些人如此另眼,那么樊王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没了四皇子后,他一家独大,群臣还不争相示好,有甚者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以表决心,也不怪硕皇会忌惮他。
那些外室夫人们自然也投来了拜帖,我将她们安排到了一天,既省事又不会太浪费我的时间。
一行人进了园子,无论真心假意,都对园子的布局景致赞不绝口。也对我的琴技充满敬仰和好奇,围着我七嘴八舌的讨教琴技。
过了良久,仍没有见到芷汐。
我遂询问情况,却发现之前还活跃喧闹的女人们突然沉默了下来。
“芷汐被晗王卖到了花楼。”吏部尚书的外室看我不明所以,终于忍不住解释道。
我心中微震:“花楼?晗王一向宠她,为何突然这般待她?”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惹怒了晗王的事情吧……如我们的情况,即便哪一天被男人们遗忘,好赖还能落个吃喝不愁,有宅多金。可将伺候过自己的女子又扔给了别的男人,还是个万人骑的……这实在匪夷所思啊!”
之前听芷汐说,晗王这半年里不但未曾冷落过她,反而愈发器重于她。怎么会突然这般绝情对她?
“是哪个花楼?你们可清楚?”芷汐对晗王的情意我是知道的,想来她现在一定很伤心绝望。晗王我左右不了,可想办法将她从花楼里赎身,应该不会太难。
一个回道:“还能是哪个?京城最大的月依楼。”
另一个补充:“以她的姿色,听说啊,没两天就把月依楼的头牌给比了下去,现在可谓是炙手可热呢!”
送走了所有夫人,天色已晚。
夜里寒风冽冽,呆在烧着地龙的暖房中再舒服不过。
可念及芷汐之事,我还是让纪香找来一身男装换上,外披裘皮大氅去了月依楼。其实我对京中很多地方并不熟悉,亏得纪香引路,才顺利来到了月依楼。
对于花楼,我概念并不深,印象里一进去就会有一群衣着鲜亮,形容靓丽的女子如苍蝇见到屎一般蜂拥而至。
然而,月依楼没有。
玄机都在大厅侧面墙上。两两对挂着一幅幅美女图,图下面标有该女子的性情、特长、喜好,留宿一夜以及一月、一年的价钱。
看着这种新奇的法子,我有点哭笑不得。
“这倒有趣,让人能够快速找到自己中意的姑娘。”旁边一位仁兄显然也有同感,只听他接着用有点生硬的大巽语道:“而且一年的价钱细算起来,也划算合理。这大硕的人还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