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这一次乞丐咳的更厉害,惊天动地震死鬼神,顺带着逃也似的挪到了最靠屏风门的一席,仿佛下一刻有什么危难就能极快的溜掉一般。
如此良辰,怎能浪费,我再次好巧不巧的摔到了他怀中,满满哥,你有病吧?”
咳这么厉害,怕是病的不轻。诚然,作为同样有涵养的本公主,话说的绝对绝对极为真挚。
尉迟栩正欲躲开的身子顿住,之前一阵的惊吓慌忙突然消失,他捏着鼻子,悠悠笑了:“公主,本君今夜约您,并非您以为的那般。”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心中刚感叹毕,轰隆一声,外面竟真的响起一道声势浩大的春雷。
果然是个装逼男人,我不遗余力的继续卖弄风情:“栩哥哥,别不好意思嘛!”
尉迟栩顺势将我揽在怀中,眸中满满的揶揄:“公主真以为在脸上和面在身上养花,本君就没兴趣碰你?”
我:“……”
真该为乞丐的总结归纳能力点个赞。打算让他讨厌反感我,我可是狠狠下了一番功夫,身上混搭了数十种香料不说,脸上涂的脂粉足可以让白无常愧于他的称号。
可,他现在这话是几个意思,难道饥不择食?雅蠛蝶啊……
多半我眼里升起的疑惑被他察觉,他笑的更灿烂了,仍捏着鼻子道:“知道怕了?”
我挑挑眉毛,死鸭子嘴硬:“是你怕吧?一直捏鼻子,怕影响发挥吧?”
尉迟栩闻言一阵大笑,只是捏着鼻子笑的画面,确实不怎么潇洒淋漓:“好了好了,公主莫要乱想了。直说吧,本君今日约您过来,只是想听您弹一首曲子。”
我错愕:“弹一首曲子?”
他点点头:“对,弹一首曲子。”
我还是有点回不过神:“三千金就为了听我弹一首曲子?”
尉迟栩退开些许距离,正襟危坐:“你没听错。”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半晌后,迅速站了起来提裙向外走去:“世子,请稍候片刻。”
尉迟栩抬手向角落一指:“公主不用寻琴了,本君自己带来了一把。”
我摇摇头:“不是拿琴。”
“那是……”
“净面。”
“……”
身上裙子虽然花哨点,拖沓点,倒也能忍。而脸上那如同涂墙的大白,让我已经忍无可忍。特别自己挠首弄姿几番,那悬浮颗粒和上一世帝堵的苍穹真真没甚区别。
原来尉迟栩约我过来,只是想听我弹奏一曲,虽然不清楚他的用意,可心中对他的抵触瞬间烟消云散。
洗罢脸,接过他给我的琴谱看了两遍,遂落坐屋内唯一的一面紫玉质地的七弦琴前。如鱼游走般轻闲悠然的音节缓缓从指尖曼曼飞流。
我的琴技在肖音的传授下,也算上得了台面的。加之自己今日一直有点脑抽的难为误会尉迟栩,心里多少有些小愧疚。
是以,我弹的很认真,弹的很专注,弹的窗外何时落雨如瀑恍然不知。
曲毕,尉迟栩凝望着我迟迟不语,我亦是颇有兴致的瞅向他,想从他眸中寻一些蛛丝马迹。
直到又一个响雷炸天,他仿若突然醒酒的醉徒,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任我再如何说服自己,可你终究不是她。对不起,前翻是我认错了人。”
我正纳闷乞丐怎么突然不自称本君了,看到他又开了口:“只是,我不曾想到,你不但并非传言那般不堪的女子,骨子里却还是个纯真,淡泊利益的女子。却也是我认错了。”
他说我不是那个她,我正欣慰,乞丐脑子总算还没抽的扭不过来。可他下一句,竟然又说我不是原本的我,我就分外无语了,难道他是用一个新的臆想来填补心中的失落?
不自称本君的乞丐君,绝非正常的乞丐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