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傅都说了,我的劫数躲不过。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担心又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关于上一世的记忆,虽然不算深刻,有些部分还很模糊,但我肯定自己已经和那个世界说了再见。新生对我来说,就是侥幸多活了十几年,实属赚了,很幸运。
有了之前的经验,死亡于我,唯一会牵挂会难受的便是这一世的亲人友人们。毕竟孟婆不会总是玩忽职守,给我喝过了保质期的孟婆汤。
而且乐观的我总认为,上天还会来个买一送一,让我再穿越回之前的世界也说不准呢!
所以,我向来都很豁达。
所以,我现在就极其认真的盯着胸前,那只翻来覆去研究金坠子好看的手,全然忘了什么劫数不劫数。
这只手,男人的手,让我越看越心悦,越看越惭愧。
那平整干净的指甲,比女子都盈洁。欣赏到如此美手,我真想将自己的手缩到袖筒内。可是受制于穴道,我那狗啃的指甲仍旧不知廉耻的炸在腿上。
就在我以为他会拽走我的命根子时,他却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不紧不慢的将金羽坠子塞到了我衣服里面。
他开始直愣愣的瞅着我,瞅的我头皮发麻,瞅的我呼吸不畅,瞅的我心跳乱乱的。
话说作为绑匪不该目光冷厉,动作粗鲁吗?您这双眸复杂难懂甚至还涌出些许温柔,是几个意思啊?
良久后,他拂开我额前的碎发,低叹道:“就知道是你,怡怡。”
他果然知道我的身份。难道就是冲着这个绑架我?
第一次听到父王之外的人叫我怡怡,小心脏硬生生又颤了几颤。我望向他:“这位朋友,话说我们无冤无仇,想来你并非寻仇的。若说是劫色,或许本公主真有那么几分姿色,可私以为你照镜子怕也好过看我吧。若是劫财……呃,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了我的话,他愣了一瞬,良久不见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换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方才不是要离开吗?”
“是啊。”听壁角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听到该听的还赖着等人发现,那不是傻是什么。
他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所以我不想要什么,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你想离开便带你离开而已。”
这下换我愣住了,拜托!什么叫满足我?简直匪夷所思啊匪夷所思。绑架我至此,他倒理直气壮了。
我沉默了下,用最直接的方式问道:“你怎么能找到那处地方,本公主的师兄到底被你带到哪了?”
既然他清楚我是谁,我便故意两次自称公主,寄希望于气势上压他一压。
可谁想,他微微紧了下眉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很关心他?”
“当然了。”这不是废话么,培养个优质暖男跟班我容易吗我,其中艰辛自是难与外人一一道之。
看到他水墨画一般雅致的眉峰又是一紧,我这才反应过来,每每我问他的问题得不到答案不说,自己还会被他提出的一个个问题绕到十万八千里,难怪总是我被动。
再一细思,能把彦涵那种练武天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可见此人武艺亦是高深莫测。
眼前的男人,不简单。
或许是我质疑的眼神过于直白,他挥开我受制的穴道,俯下身子轻轻揉着我的膝盖:“还疼不疼?”
膝盖上传来的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适。望着那双修长完美的大手在我的衣裙上旋舞,我记性很好的将自己的小手缩了缩。全然忘了眼前之人不过第一次相见,自己却允许他如此亲密的接触。
就这么傻了好半晌,我才问道:“拌我摔倒的石头是你扔的?”
他点点头,承认。
掏出前胸的白帕子,我再问:“这个,也是你的杰作?”
他再点点头,甚是乖巧。
抖了抖白帕子,仔细闻了闻无果,又研究了一番,我虚心请教:“什么香料?”
他手上动作一顿,潋滟而笑:“一种特制的追踪草,怡怡若有兴趣,我回头拿些给你便是。”
果然如我所料,在路上摔那一跤开始,他就跟着我们一路寻到了憩邸那处隐蔽的屋隅。只是,我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坦然的一一承认,不遮不掩。
神秘绑匪突然变成了温情郎君?要不要这么反转!
无论如何,如此良机怎能错过,我连忙问出了最大的疑问:“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绑架,总归要有个初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