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为我饯行,可男人们喝到半醉,就早将今日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一个个离别的伤感没有,倒像是庆祝我这个祸害终于滚蛋?悲催的我只能溜达到后园敞开心塞了。
刚在湖边亭榭吹了一会儿冷风,听到有人过来,回头一望,却是尉迟栩翩翩行来。
“你哥哥们这般疼你,倒是让人羡慕。”
他一副以熟人自居的神态,似乎全然不记得早上我们才见过第一面。
我皮笑肉不笑的牵了牵嘴角:“还好。”
本以为这么敷衍的态度,尉迟栩也该转身了。谁知他视而不见,再次开口,神情似乎郑重不少:“不知公主明日可否有安排?”
我未做任何思考点点头:“有事。”
“那后天呢?”
“还有事。”
“那……大后天呢?”
“自然也有事。”
很简单,若我说有空,他下一句想当然便是:姑娘,约吗?
然后,我翻眼:约你妹!
再然后,他以为我矫情,我再为我不是矫情辩驳。
最后,他为我矫情的辩驳自己不矫情而死缠烂打…
呃,这戏吗想想都恶寒。
所以,与其拒绝一个人,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创造任何机会,将你不想发生的事情杀死在萌芽状态。
乞丐君这样的人才,不会不明白我的用意。
然而,我仍错估了他的决心。
他面上只是略有郁郁后,便再次重振旗鼓:“那今夜呢?”
我刚要开口,他又抢道:“本君也可以给你银子,你彦涵师兄能给的数字,本君翻三倍。”
先发制人,有长进。而且乞丐提起我的jq,竟有点咬牙切齿,有意思。
我开始胡诌:“彦涵给我一夜千金。你确定你要翻三倍?”
乞丐脸上划过惊讶,接着陷入了沉思,语气含了淡淡的轻蔑喃喃道:“还真是春宵一夜值千金……”
看来唬的不轻,目的达到,我潇洒返身向回走去。
“三千金。戌时一刻本君在忘忧阁恭候公主大驾。”
背后传来朗如清月的声音,字字铿锵,将我震在了当场。我惊诧的回头,看到的却是他略显悲凉的背影。
这时,我心里升起一阵不太舒服的情绪。别说三千金,即便是一百金,这买卖都是狠赚不赔的。可第一次,我竟破天荒的没有因为这滚滚黄金感到一丝快感。
其实仔细想来,尉迟栩并没有做过得罪我的事情,我心里却对他满满抵触。这抵触的源头难道是因为他将我看做成了别人?可同样的事情,对画铭的错认,我并不反感,甚至还有点莫名享受。
画铭的那晚连现付都没有,更别谈三千金,我却顺其自然应了,还因为身边的暖炉感到非常满足。可为什么到了尉迟栩这边,平日好财得令人发指的本公主,对着三千金竟没有任何兴奋激动,反而第一次感到了,嫌恶?
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总算想通了。
尉迟栩有钱是假,画铭有钱是真!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竟为这个费了半天脑细胞,真蠢!
至于尉迟栩悲凉个什么劲,倒真没什么好猜的。
三千金啊!那可是三千金呢!一句话间,没了。
能不肉疼?
必须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