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城看着苏风月一心想死的样子,心里一惊,便捉住了她的手。
“啪”
“小辣椒,我拜托你清醒一点,你以为你死了,他们就会相安无事了么?这都是命数。”
君安城不知该如何阻止她,下意识的便甩了她一个耳光,打完才惊觉自己坐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脸上传来热辣辣的痛,让苏风月有片刻的回神,眸色一片呆滞的光芒。
“安城···我···”
“小辣椒,对不起。”
君安城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苏风月,心疼的要死,狠狠的自责自己为什么会打了她,她明明都痛苦的崩溃了,他怎么还可以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打她。
“安城,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最重要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是不是我拥有的太多,连老天在惩罚我么?”
君安城摇着头,“不是的,就算是老天嫉妒,也不能成为它剥夺幸福的理由,这个时候,你该将悲痛化为力量,找出真凶,为他们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颓废堕落,只有变得坚强,你才能对得起他们啊。”
苏风月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是啊,瞧她怎么变成了怂包,怎么可以亲者痛仇者快,这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她、恩怨分明的她么?
蓦地,一瞬间,苏风月看不起自己,一点都看不起。
“安城,请允许我有一丁点儿的时间悲伤,余下的时间,我将会化悲痛为力量,再不会掉一滴眼泪。”
君安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痛,一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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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宫阙里,连盏灯都没有,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一个黑衣人鬼魅一般出现。
另一个娇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嘴角处,溢出鲜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汇聚到青玉地面上,砸出一片片四溅的血花。
突然,黑衣人开口了,声音冷的犹如百尺寒冰,“小菊,我要你将我的混元镜取回来,混元镜呢?”
小菊身体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惧色,“主子,混元镜在来的路上丢了,小菊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小菊。”
接下来,没有意料中的回答,一片静默,小菊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好半晌,黑衣人才淡淡开口,婉转着手里一抹流光,“丢了?小菊啊,你可知道那里面还光着一个沈逸风,你居然弄丢了,你想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你自己说。”
轻描淡写的话明明轻如微风,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明明才九月里,却是冷的如同极北苦寒之地,透着深入骨髓的冰冷。
小菊知道,她越是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便越是心里生气。
黑暗中,小菊的后背一紧,眼底划过一丝恨意,仅仅是一瞬,又变得坚定无比,她三拜之后站起了身,“小菊愿意接受五雷轰顶之邢。”
说罢,小菊自己走出了暗黑的宫阙,去接受那足以毁灭一切渡劫道友的天雷之邢。
黑衣人望着小菊的身影,嘴角冷勾,“这世上,做错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无知与懦弱从来不是代替惩罚的理由,即便是我自己···”
且说沈逸风,那日去地府寻找离幻的元神,却被冥君告知,没有接收到仙界来的魂魄。
于是,沈逸风自己在地府亲自找了一圈,翻了个遍,的确没有离幻的存在。
所以他决定再回神界找找看。
然而,刚出了地府,他便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给吸走,一直吸到了这里。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风霜雨露,是个虚幻的世界,这里只有无数的流光四溢,一道道编织成一个能够困住他的幻境。
任他怎么飞,都飞不出这里。
这里了无边际,似乎是他飞的越高,便会长高千倍,飞的越远,便会广阔万倍,反正任他如何折腾,就是逃不出这幻境。
这世上,出了混元镜能够制造出这样的幻境,怕是再也没有任何神器能够制造出连神都无能为力的幻境了。
他都在这里呆了三天,外界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只盼能有个人能发现混元镜,并且破了这幻境。
刚这样想着,沈逸风便感觉脚下一阵晃动,天摇地晃,似乎是混元镜被人拿了起来。
“哎,哥哥,好漂亮的一面镜子啊。”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女孩捡起了地上的镜子,惊奇的看着这材质华丽的镜子,这辈子她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镜子呢。
小女孩的哥哥走了过来,羡慕的看着这华丽的镜子,然后四下看了一眼,“这镜子是很美,它的主人丢了它,一定很焦急吧,我们在这里等等,一定要将镜子还给镜子的主人。”
“好,哥哥,薰儿陪哥哥一起等。”
小女孩找了一棵最近的大树,坐在树荫下,便开始等。
同样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哥哥,约莫十二三岁,也坐了过来,等待。
“薰儿,你饿不饿,哥哥刚才讨到了一根鸡腿哦,你吃吧。”
哥哥将鸡腿塞到了妹妹的破碗内,自己只是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薰儿看了哥哥一眼,然后便将鸡腿还给了哥哥,“薰儿不饿,哥哥吃,哥哥定是走了好多路,才走到好心的刘员外家,刘员外知晓哥哥有一个薰儿,定是给了两根鸡腿,哥哥善良,定是见那村东头大黄快饿死,所以给了大黄一根,哥哥给了薰儿,却饿着自己,薰儿不忍心,就像